夏今惜嘴角微微彎了一下,露出短暫的弧度,短暫的若不認真看,便仿佛錯覺一般。手還是從墓碑上縮了回來,轉身,緩緩移動腳步,到車門前時,她眼睛微咪,隻是上了車,便恢複了常態。
“你又有什麼打算了?還是有什麼惡毒心思想用在我身上了?”一上車,夏今惜便開門見山。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有陸靳寒的確存在的反常,她望過去,依舊是男人冰冷的側臉,還有那一堆快堆積成了小山頭的煙頭,她眼眸微閃,“陸靳寒,用不著,我已經被你囚住了,沒有必要再花費心思使彆的手段了。”
她仿佛心靈感應似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誰知道陸靳寒就在這一句後,突的側過頭來看了夏今惜一眼,那一眼冰涼且陰鷙,內心的陰暗就在這雙眼睛裡昭然若揭,不過他收斂的極快,嘴角忽然冒出一絲笑意來,“惜惜,想什麼呢?不是你說,想他了嗎?我帶你來看看她,不好麼?你看看,你想做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了。”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就想往女人臉上去,看看見她明顯的閃躲,隻將手停在了半空中,隻是神態明顯的又變了。
不過幾秒,陸靳寒將手放下來,緩緩的放在了自己腿上,狠狠的抓了幾把,後將車台上的煙頭一把揮落下去。
夏今惜愣著,瞳孔縮了一下,便眼見著陸靳寒明明手還顫抖著,卻又帶上了可怖的笑意,“惜惜,我無限的縱容你,但這樣的你,我很不喜歡,真的很不喜歡。”
夏今惜本嗤之以鼻,但這句話她並未回過味兒來,又看到他灼灼的眼神,與冰涼的語氣形成鮮明,“夏今惜,跟我道個歉。”
忽的停住,語氣微弱了些,“跟我道個歉,今天晚上的事,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陸靳寒,我不欠你什麼,也從來說不上對不起你什麼,道歉?憑什麼要我道歉?你簡直荒繆至極!”
明知道陸靳寒反常,但夏今惜也不願服輸。說來,她倒是希望他“反常”一點兒,萬一到時候,她心軟了可怎麼辦?
這下好了,夏今惜更是看的明白,陸靳寒反正永遠都那麼自私冷血,死不足惜。
“荒繆麼?是啊,我荒繆了,我在想什麼呢。”
陸靳寒看了夏今惜一眼。
那一眼,極為怪異。
“惜惜,沒有人生來就是惡魔,惡魔,是推手一步一步的,推成那樣的。”
陸靳寒這風馬牛不相關餓一句話,
也是與夏今惜三觀相悖論的一句話,更是叫她諷刺想笑。
你看看,惡人都會為自己找理由,卻從來不會返還原因到自己身上。
惡魔?不,惡魔生來就有,有些人生來就壞,而陸靳寒……即便是被一步步推成今天這個樣子,她夏今惜能占幾分因由呢?憑什麼他的不幸,要接替到她的身上呢?
她不是聖母,她會真的恨。
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什麼放過他也放過自己,都是空口白話,她是做不到的,她隻知道,欠的東西就要討回來,血債血償。從前有多愛,如今,便有更甚的恨。
“夏今惜……”陸靳寒喊了一聲,也就隻喊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反正她也不理他,諷笑一聲,目光緩緩移到車子上被他打的亂七八糟的煙頭,手也慢慢的撫上車子的方向盤,發動了引擎。
……
“陸靳寒,我不管你動的是什麼心思,又是如何的歹毒算計,我也不想知道你今天晚上的動機是什麼,但是,你不要動雲初。反正我這輩子都被你給毀了,我已經無所謂了,夏家也被你毀了個徹底,隻有雲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