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馬上下來,這都快半個小時了,你能有點時間觀念嗎?你這樣不守時,在部隊都是屬於嚴重事故,是要關禁閉,屢教不改會被開除部隊。”
宋詞自從李秋水和安子釗上車後,就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安子釗看著李秋水吃癟樣子咧嘴偷樂。
李秋水則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宋詞,我們幾個人在分析討論案情就把你給忘了,我請你吃宵夜算是賠罪了好吧。”
宋詞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不吃宵夜,已經被你氣飽了。”
李秋水看宋詞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於是也就不說話了。心裡暗自道:“你愛生氣不生氣,我又不是故意晾你,你還沒完沒了上綱上線了。”
“吱!”
突然,宋詞猛地刹住車,然後熄火,推車門,閃身跳下車,整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把李秋水和安子釗都看得莫名其妙。
這時宋詞站在車下叫道:“李秋水你死車裡了啦,趕緊下車呀,你不是說請我吃宵夜嗎?我想明白了必須給你這個機會,你趕緊下來彆磨嘰了。”
李秋水簡直無語了。
剛才還說不吃宵夜,這轉眼又要吃,你這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女人說的話,到底哪一句是真話呢?
李秋水尷尬地衝安子釗笑了笑,推門下車看到宋詞把車停在馬路邊,這兒擺著一排夜宵小吃攤……
於是有些詫異地問道:“宋詞,你確定要在這兒吃宵夜?”
因為在李秋水的認知裡像宋詞這種出身於名門大族的人,不應該來這種平民攤吃宵夜。
宋詞白了一眼李秋水,然後指著麵前一個攤位說道:“就買她家的宵夜,我平時隻要買宵夜都會來買她家的宵夜,味道好,份量足,而且還乾淨清爽吃著放心。”
李秋水:“沒問題,隻要你喜歡就好。”
這時其他攤主都在熱情地跟李秋水打招呼,希望李秋水能去照顧他們家的生意,沒辦法,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
有錢人一頓飯能花幾萬甚至幾十萬,生活在底層的人,還在為一日三餐而努力著。
李秋水隻能向其他家攤主抱歉地點點頭,他跟著宋河來到攤位前,他很好奇宋詞為什麼要指定吃這家宵夜,看樣子跟其他家擺攤都差不多啊,外表沒看出什麼好賴來。
等走到了跟前,李秋水看到那家攤主竟然是一位三四十的女老板,看其麵容憔悴,衣著樸素,頭發黃了巴嘰,看著明顯是營養不良。
這女人並沒有像其他攤主一樣主動招呼客人,而是隻顧著埋頭乾自己手裡的活,正在快速包著水餃,原來是現做現賣。
李秋水和宋詞剛走到其攤位前,女老板抬起頭看到宋詞後,頓時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多,滿儘風霜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
李秋水看得出來女人年紀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可為啥這般飽經風霜呢?
李秋水剛要問宋詞買多少水餃或者餛飩,卻看到宋詞在用手勢跟女老板交流,這才明白原來這位女攤主是聾啞人。
這時宋詞和女攤主已經交流完了,女攤主開始快速忙碌起來,看得出來她乾活的動作很是麻利。
李秋水忍不住小聲問道:“宋詞,你認識這位女老板?她是聾啞人嗎?”
宋詞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低聲說道:“她叫阿蓮,來自大彆山腹地,她丈夫是一名特種兵,幾年前,在一次境外作戰中為掩護戰友壯烈犧牲,她因為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一下子病倒了,高燒不退,因為住在大山裡,又是獨門獨戶居住,沒有人及時發現,等到親戚朋友知道送到醫院時有點晚了,連續的高燒導致其聽力喪失。”
李秋水:“那她不至於不會說話呀?”
“另外,她丈夫是烈士,當地政府不管她們嗎?不是還有退役軍人事務部嗎?”
“哎!”
宋詞歎了口氣說道:“一言難儘,從那以後,阿蓮也漸漸喪失了說話功能,不知道是不想跟彆人交流還是心理原因,她還有個女兒,今年六七歲了,長期生病需要經常來醫院治療,於是她就是帶孩子來省城看病,就租住在這附近,晚上在這兒擺夜宵攤賣水餃和餛飩補貼家用,我也是在戰友群裡看到的她這種情況,所以隻要買夜宵都會來她這兒,算是支持一下她吧,一個女人帶個孩子生活真心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