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李秋水急匆匆走進審訊室。
他剛才接到縣紀委書記鐘欣然的電話,說縣財政局局長朱正新指名道姓要見李秋水,除了李秋水他不會跟任何人說話。
此時,
朱正新滿臉憔悴雙眼通紅坐在椅子上。
這才幾個小時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都不止。
就見一盞強光射燈照在他的臉上,使得他根本看不清站在麵前的人就是李秋水。
李秋水皺眉對辦案人員說道:“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快把射燈給關了。”
兩名紀委乾部對視一眼,趕緊把射燈關了,朱正新眯著眼睛這才看清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李秋水。
於是他動了動乾涸的嘴唇說道:“李縣長,能給我點水喝嗎?自從進來這裡滴水未進,還被強光射燈照著,我想死的心都有,殺人不過頭點地,至於這樣對我嗎?”
李秋水拿起桌上一瓶礦泉水打開後,走過去遞到朱正新手裡,說道:“朱局長,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現在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朱正新一口氣將一瓶礦泉水喝完,這才意猶未儘地舔舔有些濕潤的嘴唇,說道:“李縣長,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可是他們紀委的同誌就是不信,問我那些不知道的事情,我總不能胡說八道亂咬人吧。”
朱正新說話時向李秋水眨了眨眼睛。
李秋水不動聲色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既然問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實事求是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知道的也不能胡說八道擾亂我們辦案。”
李秋水掏出煙盒抽出兩支叼在嘴上,點燃後遞給了朱正新一支。然後又將煙盒遞給兩名紀委乾部,說道:“你們辛苦了,抽支煙解解乏,下次不能這麼乾了,大家都在一個縣裡工作平時抬頭不見低頭的,何必把事做絕呢,隻要完成任務就行,沒有必要采用如此過激手段。”
“我們要依法依規辦案,不能搞刑訊逼供那一套,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允許的。”
兩名紀委乾部對視一眼,李秋水的煙還沒他倆抽的煙好呢,但兩人還是接過了煙,不管煙的好壞,李縣長給煙那是看得起他倆,剛才鐘書記特意交代,李縣長來了之後,一切聽從李縣長的吩咐。
李秋水吸了口煙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倆出去抽根煙休息一下,我來安慰一下朱正新,你們沒看見嗎,他被你們這種方式搞得都要崩潰了,他又不是主犯,隻是被迫協助上麵領導而已,大家都在官場上混,就是為了討碗飯吃,其中什麼原因你倆心裡也清楚,我來安慰他緩和一下氣氛!”
兩名紀委乾部聽到後,又是對視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出房間。
李秋水走到朱正新跟前用後背擋住牆角上的攝像頭,壓低聲音問道:“朱局長,什麼事你說吧,我隻能幫你這一次了,你是知道我的脾氣和性格。”
朱正新點了一下頭,然後小聲說道:“李縣長,你還記得財政局跳樓自殺的總會計師黃啟華嗎?”
李秋水聽到後愣了一下,旋即說道:“我知道就是省國資委副主任黃金華的堂弟,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朱正新那雙被熬的通紅眼睛盯著李秋水的眼睛,小聲說道::“李縣長,你去黃啟華家看看一切就都明白了,我還有一個優盤放在黃啟華那個癱瘓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兒子手裡,你拿到優盤看完就知道了。”
李秋水疑惑地問道:“什麼優盤,我去了肯定能拿到嗎?”
朱正新小聲說道:“你說你叫李秋水然後把證件給他看,他自然會把東西給你。我隻能說這麼多。”
“否則!我活不過今晚。”
李秋水心中一驚,趕緊小聲問道:“朱正新到底出什麼事?”
“難道有人威脅你了?”
朱正新點點頭,眼角餘光掃了掃牆角那隻監控攝像頭。
此時,
李秋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