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不能接受蔣瓊,倒不如說,季容是無法接受商知對玄天門,對所有修仙界正道人士的“背叛”。/br而晚晚也在這時,忽然意識到了,四師兄口中所說的那名為“蔣瓊”的人,究竟是誰?/br竟然是她。/br說實話,晚晚甚至覺得,自己離開玄天門這麼久,或許四師兄同那女子,已然斷了。/br可沒想到,他竟然還對那女子心生愛慕。/br晚晚倒不是對四師兄有什麼看法,此時此刻,她對四師兄,反而多了幾分敬佩。/br想不到,她那對什麼事情都沒什麼定性的四師兄,竟還是如此長情之人。/br而見商知一直執拗於此,季榮好似忽然意識到了什麼。/br他猛地轉過頭,目光如炬的盯著麵前的商知。/br“你不會把她帶回來了吧?”/br商知見大師兄如此問,隻是微微一頓。/br不過他本也並不打算瞞著大師兄,便是緩緩的點了點頭。/br“大師兄,她受了重傷,氣息微弱,實在是無處可去”。/br“那些邪修是打算置她於死地的,所以對她下手極重。”/br“我與三師兄雖是隨身攜帶了些丹藥,卻也無法為她療傷。”/br“思慮再三,我們便隻能將她帶回來。”/br“想來若是瓊華姑娘在,或許是有法子能救她的。”/br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擔心瓊華姑娘也不會同意。/br他便再次歎了口氣。/br“大師兄,無論如何,我們總不能丟她一人不管。”/br“且不說以我對她的感情,即便是因著她將這法寶碎片交給了我們,我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br話說到這裡,他鄭重地對著大師兄行了一禮。/br“大師兄,你總不能一直這般對她抱有偏見。”/br季容並沒有開口,而晚晚也在此時回過神來。/br說實話,晚晚試圖站在大師兄和四師兄的立場上思量一番。/br可她內心,也被這兩股力量拉扯著。/br一時間,她根本就無法做出選擇。/br晚晚倒對大師兄也頗為敬佩。/br從前,她是當真不覺得,大師兄在宗門內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br可是如今,她卻意識到了。/br若此時此刻處在大師兄位置上的人是自己,麵對如此複雜的情況,自己未必能處理得當。/br她也知道,也看得出來大師兄的猶豫。/br從兄長的角度,他願意護著商知,也願意護著商知的心愛之人。/br可除了是商知的大師兄,他更是如今玄天門的掌事人。/br相比於護著商知,他更應該護著玄天門,護著整個修仙界的道義。/br而此時,商知也早已心急如焚。/br他同三師兄一起回來的時候,是看得見蔣瓊受傷極重的。/br哪怕是一向行事向來守規矩的三師兄,都應允了自己此事。/br可大師兄卻如此的執拗。/br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己此事,是在為難大師兄。/br可是他卻並不想就這樣放棄她。/br而晚晚便在這時,抬起手來,輕輕的叩了叩房門。/br自己或許,可以幫他們解決麵前的僵局。/br晚晚的指節與木門碰撞發出的聲音,在這尷尬的氛圍中,也格外的突兀。/br而下一刻,他們二人自是齊刷刷的看向房門外的方向。/br也在這時,他們感覺到了晚晚的氣息。/br晚晚自是在得了大師兄的應允之後,推門而入。/br察覺到晚晚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商知自是臉上布滿驚訝之色。/br“晚晚,你是何時來的?”/br陸星晚卻隻是神色平靜的看向四師兄的方向。/br“方才四師兄跟著大師兄而來,我覺得你們二人之間怪怪的,便跟著一道來了。”/br“兩位師兄,晚晚偷聽了你們之間的對話。”/br說這話的時候,晚晚對著他們拱了拱手。/br表示了自己的歉意。/br說實話,晚晚的這番動作,倒是讓季榮有些膽戰心驚。/br自己方才,竟絲毫未曾察覺到晚晚的氣息。/br照理說,晚晚的靈力高於自己,若說她刻意為之,倒也是正常。/br可沒想到,自己竟如此的鬆懈。/br而晚晚卻在行禮之後,繼續說了下去。/br“大師兄,四師兄,你們之間的對話,我都聽到了。”/br“現下,隻有一個法子可行。”/br一聽晚晚這話,他們二人再次齊刷刷的看向晚晚。/br眼神中,甚至帶著幾分期待。/br“如今便隻能將蔣瓊安置在玄天門外,由瓊華姐姐出去,為她看著。”/br“四師兄,你也知道,這些邪修曾經給我們玄天門帶來了什麼。”/br“那些經曆,實在是太沉重、太慘痛了,無論是誰,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br“所以如今,蔣瓊是不可能進入門內的。”/br“四師兄,你還是要理解這一點。”/br季容聽了晚晚這話,眼神中倒閃過了一絲讚賞。/br晚晚的確長大了。/br她不僅行事穩妥了許多,連考慮事情,也周全了不少。/br隨即,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如今正滿心憂慮的商知。/br他知道,晚晚這個法子,已經是最折中的法子了。/br所以他隻長呼了一口氣,妥協道:“如此也好。”/br而商知也在此時鄭重地點了點頭。/br隻要能救她,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無所謂了。/br正如晚晚所言,自己也該理解大師兄。/br因著有晚晚從中斡旋,再加上大師兄的應允,此事倒也按計劃行動了起來。/br瓊華雖是對這蔣瓊也並無什麼好感,但是畢竟事關人命。/br她仍舊是收拾好了藥箱,神色匆匆的跟著商知往外頭去了。/br自己作為玄天門的弟子,或許不該為她看診。/br但若是自己不為她看診,商知怕是一輩子,都放不下這個心結。/br自己又何必為難他呢?/br蔣瓊是被安置在臨時搭建的營帳裡。/br進入營帳內的時候,瓊華看到的,便是她渾身傷痕累累的模樣。/br她體內,是有些玄天門的靈力波動的。/br看來沈文澤和商知,倒也給她度了些靈力。/br雖是瞧著無用,但是他們的靈力,倒也護了她片刻。/br瓊華自是仔細地為蔣瓊檢查了傷口。/br她像是對待尋常的任何一個傷者一般,有條不紊地開始為她療傷。/br在瓊華的靈力以及藥丸的力量加持下,蔣瓊麵上,倒也逐漸的泛起了一絲血色。/br而瓊華看著她的模樣,微微輕呼了一口氣。/br她知道,蔣瓊如此,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br自己倒也算是不負商知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