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進入城堡,接著被識破不懷好意。
正常人的思路肯定是認為,這人頂多是進行假傳命令,或者欺詐情報之類的間諜活動,跟暴力不太沾邊才對。
畢竟一個人對比一個城堡,怎麼可能使用暴力呢?
就連剛才那個白薔薇騎士,當時想的也是先把人拿住,審問起來。
彆說殺人,他甚至都不太信眼前這人會不理智的進行暴力反抗。
搞間諜的嘛,用腦的!見血動刀子都是間諜裡的小嘍嘍才乾的事情。
但是就在下一刻,他自己的血液就從脖子上橫亙的箭杆順著飆了出來。
他茫然的想要捂住自己噴血的脖子,但是沒用。
而也就是在脖子上被橫插了一根箭杆的同時,這位白薔薇騎士也才終於意識到一點——眼前這家夥他就是來搞暴力的!
“嗖!啪!”
箭矢的飛行聲音很小,但是箭頭撞在城牆岩石上,箭杆折斷的清脆聲音就不小了。
快有一人高的長弓在藍恩手裡像是把短弓。
他在射死身邊的白薔薇騎士之後,流暢的轉身再次朝上射出一箭。
正好撞在了把弓弩端起來的哨兵旁邊,把這位征召兵給嚇得渾身一抖,連弩箭都搭不上去了。
“這是希沃德親王和白薔薇騎士團之間的事!”
藍恩立刻將剛才的失誤學以致用,改變稱呼,大聲宣告著。
“跟征召兵無關,你們的歸屬是泰莫利亞,現在,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如果要動,後果自負!”
大聲說完之後,藍恩不理會被嚇得還在大喊大叫的征召兵頭頭,也不理會因為突變的聲音而驟然嘈雜起來的整個城堡。
他隨手扔下長弓,走到征召兵們的訓練武器架上,抽出來兩把製式手半劍。
兩把足夠常人雙手握持的手半劍,在他寬大的手上就隻是單手劍而已。
兩把粗糙的製式手半劍,在黑夜中轉出兩個華麗的劍花。
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麼廉價又蹩腳的武器了。
但,既然這是一次‘暴徒盜匪假扮親王信使,騙開騎士團駐地城堡大門,趁其不備大開殺戒’,令人痛心疾首的‘悲劇’,那麼他還是得用點符合身份設定的武器和技術才對。
“也就是說,完全使用常規技術和身體表現殺穿他們.”
一邊通過華麗的劍花轉動熟悉手感,藍恩一邊饒有興致的低聲嘀咕著。
“哈,應該也不是很難。”
手上隻拿了兩把長劍,藍恩大大咧咧、不急不緩的就向著城堡中的主塔樓走去。
突然發生的流血暴力事件,此時也在一段震驚情緒的發酵之後,轉而蔓延開來。
城堡裡的人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終歸都已經醒了。
一時之間,腳步聲開始在夜色中越來越多。
被忽然吵醒的人還在迷糊的嘟囔著、咒罵著,或者因為開門時的一陣冷風而打噴嚏流鼻涕。
而那些足夠緊張、有素養的,則已經開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武裝起來了。
火光隨著醒來的人越來越多而越來越旺,而漸漸的慌亂的腳步聲變成了沉重的盔甲碰撞聲,還有武器叮叮當當磕碰在一起的動靜。
亂成一團,沒人組織也沒人管理的征召兵,藍恩看都不看一下。
而等他走到了城堡的主塔樓門口,正好看見兩個中年騎士,正一邊固定自己的腕甲,一邊下樓來。
“你是什麼人?”領頭的那個騎士係緊了腕甲的皮革帶和搭扣,將長劍抽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問藍恩。
但是獵魔人沒有用言語回應他。
回應他的是一根飆飛出來的長矛!
廉價的長矛像是箭矢一樣飛出去,它上一秒才被藍恩從地上踢起來,隻在手上過了一下,就攜帶上了超強的動能衝擊!
‘噌’的一聲尖銳爆響!
矛頭與騎士身上的大塊板甲片發出了金屬之間令人牙酸的扭曲聲!
騎士控製不住的往後栽倒,槍頭已經捅穿盔甲,埋到了他的腹腔裡。
正常來說,藍恩如果投矛的話,早在兩年前的索登山戰場上,就已經跟床弩的威力差不多了。
現在更是輕輕鬆鬆能扔到幾千米開外。
彆說是個穿普通盔甲的普通人,正兒八經火焰世界的飛龍,也能被他手上投出來的長矛直接輕鬆對穿!
但這不是他維持著‘普通人’的身體表現嘛。
投矛捅穿一個板甲騎士,勉強還算合理吧隻能說。
開場急如雷霆的動作已經表明了立場,短暫的驚慌過後,緊跟著的第二個騎士立刻抽劍應敵。
很紮實的劍術。
四平八穩的劍術比那些拿到劍之後胡亂揮砍的人強多了。
但是即便擁有這種劍術,即便能在突發情況之下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即便身上已經穿上了全套護甲。
但是在他抵近藍恩砍出來一劍的時候,他自己心裡都已經清楚了——結果是注定的。
他甚至提前防備了藍恩的這一套‘魔法鬥篷’。
為了防備那魔法造成的視覺與實際體型的差彆,他抬手就先打向藍恩手裡的長劍。
想要穩妥的先打亂敵人進攻節奏,這樣就算是有視覺誤差,他也有時間來適應、看破。
想法是很美好,現實卻是另一幅樣子。
當他的長劍砍在藍恩一隻手上手半劍的時候,卻感覺像是被某種漩渦水流牽引著一樣。
劍刃順著手半劍的劍身就往下滑,並且在最後‘哢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