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之中厲害的術士數不勝數,誰還感覺不到那些心靈感應的脈絡了?
隻不過是想事不關己的觀察一下,這位傳說中的獵魔人,麵對隱晦又秘密的魔法會是什麼反應,甚至是否能感覺得到而已。
但是結果很明顯了。
那些術士的心靈感應,彆人看在眼裡清清楚楚。
但是藍恩的反擊.沒人能看懂。
那不是魔法,甚至那些暗地裡的觀察者們都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在心靈感應領域的試探開始了,然後就突然結束了。
全部敢把自己的思維侵入那個獵魔人身體的家夥,都在一瞬間出現了那些症狀。
證據不重要,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這個獵魔人不是傳言中僅僅‘戰鬥力強大’的莽夫,他對魔法很有辦法,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辦法。
不知道這辦法跟艾瑞圖薩有沒有關係,但是僅僅了解到這一點,就足夠讓這場宴會上的許多人安分下來了。
“行啊。”大廳的邊緣,一個人高馬大到堪稱肥壯,但和藍恩相比依舊屬於正常人類範疇的男人蠕動嘴唇,看著像是想歪頭吐口痰。
但是又看了看艾瑞圖薩宮奢華、一塵不染到反射人影的大理石地板,他又默默咽回去。
但他嘴裡的話卻沒停,人高馬大的一個壯漢,說話聲音卻並不大,音色也不粗獷。
“宴會剛開場,咱們的應對計劃裡麵直接有一項就作廢了。”
他對身邊的女巫說著。
“按你的說法:完全理解不了這是怎麼回事。”
“那連你都不行,還有誰能進入他的腦袋裡完成催眠,讓他短暫的為我們所用?或者最低要求,不插手咱們接下來的安排,隻是睡個大覺,菲麗芭?”
“本來我也不覺得這個方案有任何可行性。”女巫平靜的抿了一口酒杯說著,“他是獵魔人,他往自己身上放阻魔金都不會有多難受,你真該把給你草擬計劃的幕僚給開了。”
“獵魔人可以接觸阻魔金?”肥壯的男人摸了摸隻留下青茬的滾圓頭頂,低聲說著,“這我可是第一次聽說!見鬼了,這種層出不窮的小特征!”
胸前衣衫大開口的女巫無趣的瞥了身邊的壯漢一眼。
她清楚,迪科斯徹或許並沒有完全摸清楚獵魔人這個群體的所有小特征,但是阻魔金這種事是沒法錯過的。
壯漢隻是在演,演的好像他是個粗心大意的人。
但誰要是真的信了,那才是真的倒大黴。
麵對女伴的斜眼一瞥,瑞達尼亞王國的情報頭子——迪科斯徹毫無反應。
他們兩個曾經為了在瑞達尼亞的政局中達成政治同盟,曾經睡過一陣子,但是後來他才知道,菲麗芭已經對男人不感興趣很久了。
按理說,以女術士的身段和床上技術,怎麼著他都不該覺得吃虧才對。
但是迪科斯徹每當想到,菲麗芭可以為了權力的穩固,而可以跟一個性取向不合的人,強忍著上床親熱的時候,這位情報頭子都會感到一陣惡心。
心理上的厭惡,讓他即使再麵對菲麗芭赤身裸體、妖嬈萬千的樣子,也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他不是為了對方的性取向而惡心.他是在為這種權力欲而驚心。
但是到了外麵,任誰也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合作在私底下有任何嫌隙。
“一個計劃已經胎死腹中。”迪科斯徹平靜的說著,“再然後呢?我看咱們不如直接找上門,開誠布公的聊聊。”
“你能信任他?”菲麗芭猛地轉頭看著男伴,“令我驚訝,你還保有信任彆人的能力?”
“不然怎麼辦?”迪科斯徹臉上露出無聊的笑意,“咱們有什麼辦法能對付他?難不成真要要試試最離譜的那個方案?多找幾個女術士,讓他們在床上折騰一整晚?哪找去啊?”
“女術士多的是,而且個個都想跟他上床。”菲麗芭冷酷的說著本該曖昧難明的話。“看看他的樣子和身體,看看那些女術士發春的臉。”
“我敢打賭,隻要他點個頭,那些家夥就會跟嗑了春藥一樣,在冷冰冰的石頭上都能張開雙腿。”
“那女術士倒是好說了,可他本人願不願意呢?”迪科斯徹聳聳肩,“看看這位公爵的樣子,把這宴會應付的輕鬆自如啊。一看就知道是奔著正事兒來的。”
“平常你要說他情人不斷,悶頭能在床上胡搞好幾天,我當然信。可現在不是平常啊。”
迪科斯徹的笑容帶上了點鄭重:“這可不像是個腦子歸褲襠管的人。再說,人家褲襠裡那點事兒,看著可是高端得很呐。”
“彆光提出問題,迪科斯徹。”菲麗芭沒好氣的又白了他一眼,“維茲米爾把你派過來肯定不是在旁邊說喪氣話的,動動你這顆尊貴的腦子!為王國想想解決辦法!”
“不論如何,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難道還用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