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圖薩那些奢華走廊之中的魔法燭光都已經熄滅,隻剩凱拉·梅茲頭上的冷光。
阿爾托·特拉諾瓦,天賦與技藝協會成員之一,如今正被兩個瑞達尼亞士兵從地上架起來。
“拷住他。”女術士簡短的命令著。
“你敢拷我?”阿爾托大叫著,“梅茲!你好大的膽子!我是巫師會的一員!”
術士們內部經常將天賦與技藝協會簡稱為巫師會。
“你曾經是。但馬上就不是了,你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叛徒,而你也將得到屬於叛徒的待遇。”
“你這下流的妓女!誰給你的.嘔!”
阿爾托沒機會再多罵兩句。
首先,一副藍色金屬做成的鐐銬已經掛在他手上了。
阻魔金的貼身接觸讓他驟然像是普通人進傳送門一樣,難受得連站穩都困難。
其次,凱拉·梅茲一拳錘在了他的臉上,那拳頭上還掛著一副黃銅指虎。
而在他們的身後,一身單衣,看起來才從床笫的糾纏中起來,準備夜裡撒個尿的傑洛特,卻被一把長戟抵住胸口,謹慎地選擇了不動彈。
一副很明顯的‘無辜闖入者’的樣子。
剛剛雷厲風行處理完阿爾托的凱拉,麵對突然闖入這個局麵的傑洛特卻糾結起來。
她跟另一個趕來的男性法師皺眉交談幾句之後,似乎有彆的地方發生了急事,於是乾脆將傑洛特交給了瑞達尼亞的士兵,隻說‘看好他’,就步履匆忙的離開了。
“他們還真夠緊張的,對吧?”
之前在宴會上,也曾跟這位獵魔人聊過天的迪科斯徹,語氣輕鬆的對傑洛特評論著。
“這就是缺乏經驗,沒彆的。政變和叛亂就像是甜菜湯,得放冷了才最好喝。”
“迪科斯徹,這可不是甜菜湯,現在算是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我簡直一頭霧水。”
傑洛特身體被長戟頂著胸口,保持不動,隻是下巴朝著剛才阿爾托被一拳打出來的血揚了揚。
血和甜菜湯的顏色確實很像。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看著像是給巫師們打下手的迪科斯徹認真的看著傑洛特。
“你是被溫格堡的葉奈法帶進來的,是她讓你這會兒出來的?她現在自己在乾嘛?”
“不,我隻是想上廁所,但又不想往宿舍花盆裡撒尿。葉奈法昨天晚上很滿足,她還在睡覺.我以為你這種人應該知道每個人的情報才對啊。”
傑洛特平靜到沒什麼感情波動的聲音說著,像是胸口僅隔著一件襯衫頂在上麵的矛尖不存在一樣。
“我不了解她!她的立場,她的行事風格,所以我才放心不下,傑洛特!你還不明白嗎?”
迪科斯徹將手下的長戟扒拉到一邊,冷聲對傑洛特說著。
“你這蠢貨!忠於國王們、行事正派的巫師今夜連床都沒挨過!他們徹夜奔走、準備,隻有那些被尼弗迦德收買的叛徒還縮在被窩裡!”
“因為那些叛徒們要養精蓄銳!因為不久之後他們就將在會議期間掀起叛亂!但他們不知道,我們早就截獲了情報!做好了準備!”
“如你所見,他們會在今晚被從床上拽下來,接著被掛上阻魔金的鐐銬,又被指虎揍得滿地找牙!”
“我們先下手為強,那些叛徒已經完蛋了!如果你不想跟他們一起完蛋就彆耍花招,告訴我!葉奈法的立場!她有沒有跟南方人接觸過!有沒有跟威戈佛特茲達成私下交易!”
傑洛特聽著迪科斯徹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麼好遮掩的話,不時點一下頭,但是依舊不見情緒上有什麼緊張的痕跡。
“所以,你聽到了。”麵對迪科斯徹湊到臉前,審視性的注視,傑洛特卻把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朝著那已經無光的走廊中,聳聳肩輕鬆的說著。“他們是這麼說的。”
其餘的瑞達尼亞士兵不明所以,但是湊到傑洛特臉前的迪科斯徹卻幾乎是眨眼之間,那滿是橫肉的紅潤臉頰,在一瞬間白了下來。
一個不再控製呼吸與腳步聲,因此在黑暗中凸顯出龐大質量與力度的身影,緩緩向他們靠近。
“誰?!”
“彆動!都彆”
“碰!!!”
一連串聲音幾乎是擁擠在一起!
瑞達尼亞士兵們警覺的質問、迪科斯徹著急忙慌的命令,還有最後,那乾脆利落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