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用跟我講。”剛特·歐迪姆隨意的攤攤手,“畢竟這些事兒啊,都是你們的推導、猜測什麼的。我興趣不大。”
人類隻能在邏輯上進行推導的東西,剛特·歐迪姆隻要想,就真的能做。
“我隻是向你推薦我的一項業務罷了,如果你有危機感的話,我感覺我會比較輕鬆。”
威戈佛特茲沾著血泥的臉上冷笑著,隻打算當對方的話是蒼蠅在耳邊飛。
但是對方的業務.
“隻要讓我看看,你是怎麼被藍恩弄成這樣的就好,威戈佛特茲閣下。”
那傳說中的鏡子大師,居高臨下的輕聲說著。
男巫艱難爬行的身體一震。
那個剛才被他推開的迪精瓶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無聲無息、了無痕跡的立在了他的麵前。
“我隻想知道這個,然後,這瓶子就歸您了。”
“你”威戈佛特茲不顧更加痛苦的身體,竟然在地上勉強撐起了一點頭,向上看著對方,“你不知道?你竟然也有東西不知道?他就在苟斯·威倫你都不知道?”
剛特·歐迪姆的雙手在胸前交疊,誠懇的搖搖頭。
“距離上的遠近對我們來說從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現在被.嗯,怎麼說呢?被某種力量庇佑著。當然,我不強求你能理解這其中的深邃奧秘,我隻是向你闡述這次交易的內容而已。”
說著,鏡子大師露出了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或者,你也可以把這消息當做一個激勵?畢竟,既然存在我不知道的東西,那一定也有讓人從我手下逃債的辦法不是?”
他幾乎是以誘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而威戈佛特茲,就這樣讓巨大的傷口壓在地麵上側著身向上看他,直到傷口都被壓得又流出來一大攤血,他才冷笑一聲。
“我許願:.”
迪精的魔力被許願術強製調動起來。
這是這一隻迪精身上的最後一個許願術,龐大而不講道理的混沌魔力如果以許願的形式用來恢複,足以憑空創造肉體!
生死人肉白骨!
完成這個許願術之後,這隻迪精就將恢複自由,回到氣元素界麵。
但不重要了。
威戈佛特茲拽下自己腰上的瓶蓋掛墜,丟垃圾一樣扔遠.他有了更好的。
——
“你知道你們在要求我什麼嗎?”
已經大概恢複平靜的艾瑞圖薩之中,院長臥室之外,藍恩雙手抱胸靠牆站著,麵對特莉絲和瑪格麗塔兩位女術士嚴肅的說著。
此時學院之中仍舊飄蕩著血腥味,絕大部分是鬆鼠黨的血腥味,少部分是沒能力施展傳送術,留下來養傷的傷員的。
原本被安置在苟斯·威倫,用來騰空房間的學徒們此時都心驚膽戰的回到了校園中。
艾瑞圖薩依舊對國王和市政廳的人們緊閉大門,但是光憑學院本身已經足夠收拾現場了。
屍體和血液被清理,用魔法。
隻剩下走廊裡、螺旋樓梯的木頭扶手上,偶爾會被人摸到刀劍劈砍的痕跡,還有箭頭紮進去又被拔出來的毛刺孔洞。
但隻要一個魔法,這些瑕疵就會立刻隱藏到幻象之下,一如往常。
光榮長廊裡,那些記載著術士群體榮耀與變遷的畫作依舊俯瞰著路過走廊的每一個人。
“這不是要求!這是懇求!”瑪格麗塔同樣認真嚴肅的說著,“我懇求你救救我的老師和摯友!救救蒂沙雅!”
藍恩轉頭看向紅發的女術士。
卻發現特莉絲同樣認真的看著他。
蒂沙雅也是她的老師。
“陪她上一次床,讓她腦袋裡隻剩一片快活的空白,什麼都不想。”
特莉絲握著藍恩的手,撫摸著輕聲說。
“她太偏執了,親愛的。再這麼下去,我真怕蒂沙雅會傷害她自己,甚至是”
說到這裡她甚至有些說不下去。
“不管是出於個人的感情,還是學院與巫師的利益,蒂沙雅都決不能出事。”
瑪格麗塔此時臉上帶著不同以往輕浮、嫵媚的神情。
這位現任院長確實作風奢靡又隨性、懶散,但是毫無疑問,當初敢為了一個失蹤的女學生而私下裡孤身深入威倫。
學院與學生,是她生命中重要程度排名前幾的東西。
而越是在這種存亡隻在一線的危急時刻,她才越是不同以往的嚴肅認真。
“格底米蒂斯被剖了心,雖然現在又好了,但還是要靜養。他的威望也因此減損。我們承受不起失去蒂沙雅的後果!”
“我已經能想到,幾天之後將傳來國王們對於術士的不信任的消息,但越在這時候,我們就越是不能沒有威懾力!蒂沙雅和格底米蒂斯就是我們的威懾力!”
瑪格麗塔拽著【史矛革】的領子,踮起腳尖的同時也把藍恩往下拉。
她近乎堪稱凶狠的咬上了獵魔人的嘴唇,直到她喘不過來氣才鬆開。
“呼~”瑪格麗塔水潤的嘴唇還帶著反光,貼近藍恩的耳朵,“你們隻是做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