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和吳老兩人,正拿著放大鏡在不停的研究著物件。
老四極為狗腿的在旁邊問道:
“您老,這不就是一個報喪的玩意嘛,古代還有專門做這個的,難道是陪葬用的”
吳老的性格很好,因為本就是老師,所以對於老四的提問他隻笑了笑。
指了指站在旁邊的趙軒道:“讓他跟你們說說。”
趙軒也沒有細看呢,他剛剛隻是粗略一眼看了個形再結合眼中異能,進行了初步的斷代。
此刻見吳老坐到了旁邊,他走上前仔細看了起來。
老四說這是報喪的,倒也沒什麼錯,這是一尊青銅的貓頭鷹。
俗語曾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整器挺大,高度有30公分左右,非常圓潤,連雙腳都相當肥,看著還挺喜人。
頭微昂,麵朝天,小耳高冠,圓眼寬喙,雙翅並攏,雙足與尾構成3個支撐點,使尊體穩穩地站住。
並非是整器,頭部可以拿掉,肚內中空,看上去像一個盛液體的容器,頭蓋與肚的口簷處嚴絲合縫,製作非常精巧。
外表呈黑色,隱隱透著棗紅,這是繡蝕產生的氧化包漿。
尊體以雷紋襯地,通體遍布十幾種形狀各異的動物形象,不同的部位範鑄線依稀可見。
看了足有五分鐘,趙軒這才戴上手套,將器物托於手中,整器很壓手,足有六七斤的重量。
趙軒是越看越喜歡,就算不是自己私有,但這十萬塊花的也太值了。
“小軒,給我說說唄。”
見他一直看著,老四輕聲的催促了一句。
“四哥,這就是個貓頭鷹,你沒說錯,但在我們古代稱之為‘鴞’(xiāo)。
古代特彆是從紅山文化到商周時期,對於鴞的理解說法不一,
古代西方,貓頭鷹被視為智慧的象征,是雅典娜的愛鳥,它那深不可測的眼神,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神秘。
在我國古代,貓頭鷹則被視為戰爭之神,是國王、將軍們的愛物;
它晝伏夜出的天性、擊而必中的本領,自然讓其成為‘戰神’的象征。
也有說它是古薩滿教的圖騰,是連接天地間的使者。
這尊鴞其實是件酒器來著,用於盛酒用的,通過上麵的雷紋和動物形象來看,應該是西周晚期的。”
聽到西周,而不是上周,老四麵上的肌肉明顯的抽了抽。
以老四的性子,估計今晚又睡不著覺了。
曾經有一個重器放在我的麵前,我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好吧,扯遠了。)
“不是,小軒,你說這個象征都是好的,為啥現在都說它是報喪的,不吉利啊”
王暉聽的有點犯迷糊,所以問了這麼一句。
趙軒將東西放下,手套解掉笑道:
“這個第一個要怪的就該是李商隱了。”
吳老聽他這樣說,拍腿哈哈大笑。
“李商隱不是唐代詩人嘛,我還背過他的什麼相見時難彆亦難那首詩,關他什麼事”
趙軒拍了一下王暉的肩頭道:“喲,暉哥,文化人啊。”
“滾蛋,快說。”
王暉麵上一紅,他極度懷疑趙軒是在罵他。
“李商隱有一首‘安定城樓’的詩,裡麵有兩句叫‘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雛竟未休。’
就是說貓頭鷹吃腐肉、死老鼠。
又因它是貓的頭,鷹的身子,是獸與禽的不和諧搭配。因為奇怪,所以詭異。
它的嘯叫,讓人毛骨悚然;它的眼珠,黃黝黝圓滾滾的,古怪神秘。
近代多了一種說法,說它嗅覺靈敏,能夠聞到病入膏肓人身上的氣味,還會發出笑聲,
所以也有種說法叫:‘不怕夜貓子叫,就怕夜貓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