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趙夢怡也端了杯酒來敬師父，趙軒隻得又倒了一杯起身相陪。
一餐飯，從落日時分，一直吃到晚上近十點。
師父師娘先走了，老人有很強的作息規律，小劉也送著楊奶奶一起跟著回去。
將客人送的差不多，趙軒就站在門口送朱子哲一家。
朱子哲喝的不少，小曉擔心所以跟著一起走，臨走時還跟趙軒做了個鬼臉。
見著他們的車走遠，趙軒看了眼有點微醺的侯健道：“你還行不行啊？”
對方也隻是乾笑著，目光看了眼林國棟冷峻的麵容，隨即移開了目光。
“我進去和趙姨打聲招呼，我們也回。”
趙夢怡拉著他的手，告訴他晚上喝了酒，不準洗冷水澡，這才讓他滾蛋。
這裡還算是鬨市區，雖然已近十點，但路上的行人還是不少。
趙軒出來時，侯健還是被訓了，趙軒隻聽到節製，彆忘了職責什麼的。
他剛想打岔，讓林哥彆上綱上線，突然渾身的汗毛立了起來。
他抬眼正想看清威脅來自哪裡，呯的一聲，
他意識到自己中彈了，強大的慣性將他的身體帶得歪倒，並沒有絲毫的痛楚，全身就像是被火燒一般，
接著又像是無數的蜜蜂在自己的身上爬過，麻麻的，甚至還有點癢。
他能感覺到一個身影撲在了自己的身上，當第二聲槍響時，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不是自己的了。
他感覺自己在坐火車，耳邊總會有哐啷哐啷的聲音，接著他又覺得自己在遊泳，身體很輕漂浮在水麵上。
漸漸地，他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
侯健悲憤的怒吼，趙夢怡聲嘶力竭的哭泣，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帶著哭腔在不斷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沒有林哥的？
林哥呢？
漸漸地，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像是要陷入地裡一般。
他始終是有意識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感襲來，但他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或許自己這一刻的臉色是猙獰的，想到這裡，他突然有點想笑。
自己還不能死啊！
小曉會傷心的，師父和吳老他們興許也會傷心的，楊奶奶怎麼辦？
還有自己答應師父明年要去山裡的，村子裡的一切也才剛剛開始。
他鼻間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到了醫院。
意識似乎越來越清晰，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回光返照。
“小軒，兒子，媽媽在這，你彆怕。”
“我是你媽媽，趙軒，你還沒叫我一聲媽。”
“兒子，求求你睜眼，看一眼好不好，爸爸媽媽就在身邊。”
趙軒本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這樣的喊聲，他熟悉無比。
大腦一直清醒的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力氣，
居然就這樣微微撐起了上身，眼神越過醫生護士，落在床尾跟跑的一男一女身上。
看到他這樣，對方的眼神中有痛心，有憐愛，也有一絲的驚喜。
“彆動！”
他沒有管醫生的命令，依舊固執的，顫抖著微撐起上半身，
他的眼神越來越冷，許久他吐出了四個字：“你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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