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任何知識,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
就像是真正的賞瓷大家,他們不僅能斷代瓷器,甚至於對每個時期的燒造工藝都頗有涉獵,
他們自己肯定燒不出,但他們知道這些燒造的原理。
老頭看在每人兩瓶酒的份上,也沒藏拙,接著開口道:
“剛剛那個瓶子是一眼老,大家都認可吧。
還有,你們細看瓶口和底足,就可看出胎質符合哥窯的胎土特點,
更重要的是,哥窯施釉肥厚冠絕他瓷,剛才那個瓶子,你們就沒注意這一點嗎?”
“喬兄,那聚球和武片一點不見,多見我們之前不曾聽說的牛毛紋,這是何道理?”
問話的是顧祝興,他之前也覺得趙軒是被擠懟了,才會出手買那個瓶子,
現在聽喬不死這麼一說,敢情是自己愚昧無知了。
他大哥曾說,趙軒的鑒賞水平在自己之上,當時自己也隻是當個樂子來聽,現在似乎真的驗證了。
顧祝興其實是聽錯了,顧老說趙軒的鑒賞水平是在顧老之上。
曹瑞沒走,此刻他看著眾人,麵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傻了吧你們,敢笑趙軒,你們這幫人怎麼想的?
“趙軒很厲害?”
顧婧婧好奇的低聲問道。
曹瑞剛想誇兄弟兩句,但想著現在似乎不合適,所以笑著回道:“還行,跟我差不多。”
顧婧婧翻了個白眼道:“他能打你十個,還帶拐彎。”
曹瑞頓時麵上顯露黑線,這丫頭哪哪都好,就是容易較真。
喬老看了眼顧祝興,笑著解釋道:
“我說了,哥窯成品是需要二次回爐的,剛剛看的那一件不知是何原因,沒有經過二次回爐,所以沒有武片,
也正因此,更沒有了聚球之景。
至於說那個牛毛紋,更印證了瓷器的老,因為那是經曆長時間傳承,形成的自然開片。”
其實在古代,達不到工藝級彆的瓷器,一般多會銷毀,特彆是名窯官窯器,
但這一件不知何故卻保存了下來。
至於說價值來講,會不會低於常見的哥窯真品,這也難說,
古玩,玩的不僅是美觀,更是文化內涵和稀有,這一件可稱之為半成品,
但目前不論是市麵,還是各大博物館,都未見這一種,不說獨此一件,但想來也差不多了。
老頭說完,看著一臉生不如死的張總,感覺自己心情更美了。
張總身體都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嘴中喃喃:“真的,真的是真的,他沒有騙我…”
好一會,像是反應過來,他有些怨氣的看著喬老道:“您老怎麼不早說?”
喬老頭鄙夷的看了一眼他,語氣淡淡道:“老子剛靠近,你就怕老子壞事,用兩瓶酒堵老子嘴是吧,如你所願,你還想咋的。”
張總我我我了好幾聲,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走寶不算什麼,但這個寶走的,讓他心疼的都快喘不過來氣,還有在這個場合走,勢必要淪為笑柄啊。
他又看向京城的一幫人,語帶懇切道:
“各位,你們想來與趙軒熟悉,麻煩幫我聯係一下,那個物件不是我的,而是我朋友的,他不願意交易,
如果趙軒同意歸還,我願意500萬再請回來,如何?”
眾人壓根不搭理他,這是把人都當傻子呢,之前可是你老小子讓所有人做見證的。
京城的眾人還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大家眼神中的喜意,不管咋說,走寶的是津門一方,
而撿漏的是京城一方,這不就代表咱京城一方的眼光更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