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將首飾盒遞給趙繼儲,讓他先收起來。
薛家梓看著麵上始終淡笑的趙軒,心中暗哼,但願等一下你還能笑得出來。
拿到此處的四塊石頭,他找了好幾個內行人看過,皆說賭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也是他對趙軒的實力不了解,否則就這幾塊石頭全切垮了,也才幾百萬,對於現在的他來講,還真不算什麼。
“小軒,先切哪塊?”
趙軒指了指那塊表麵土黃的莫西沙料子道:“先切這塊。”
這塊料子裡麵狗屎地,估計切開後,薛家梓會很高興。
“怎麼切?”
小劉再次開口問道,通常趙軒叫他切料子,都會先畫好線,他沿著線切就行了。
董立和薛家梓正在看他要切的那塊,偶爾還交流一句,討論這塊料子怎麼切。
趙軒卻毫不在意道:“一切兩半,是漲是垮一目了然。”
董立一聽這話,微微皺眉,覺得趙軒太莽撞了。
倒是薛家梓心中暗笑,原來是一個棒槌。
這塊石頭不小,三十多公斤,讓侯健幫忙,兩人將石頭搬到切具上固定好。
“先說好,這原石不切值這個價,切了誰也說不上是漲是垮,趙軒,交易可是完成了。”
趙軒淡笑著搖了搖頭。
說實話,這個薛家梓可還真不像老京城的頑主,因為身上缺了點天不怕、地不怕那種混不吝的勁。
說是生意人,在趙軒看來心胸和格局都不夠。
“薛老板,規矩我懂,我權當買了幾塊鵝卵石切著玩。”
趙軒的話,讓旁邊幾人聽得連連點頭,年紀不大,這份氣魄倒是不錯。
機器聲太吵,幾人再次回到客廳。
“老趙,把好東西拿出來吧。”
眾人沒有坐桌,而是到了旁邊的茶幾處。
剛坐下,老羅就吆喝了起來。
趙俊楠苦笑著點了點對方道:“你就看不得我有點好東西。”
說罷就進了旁邊一屋,片刻拿出一個木盒來。
目光觸及,盒子居然是老紅木的,不知裡麵裝的是什麼好東西。
趙俊楠坐到主位,將壺裡剩的水倒掉,然後衝入新水開煮,打開木盒,隻見裡麵放著一塊茶餅。
茶經趙軒能倒背如流,對一些飲茶文化在書中也見識不少,
但若是品評,那他就是一個血外行。
喝茶他喜歡味厚經泡類的綠茶,如大彆山區的瓜片類,一是綠茶喝著方便,其二則是火頭足,三四泡之後仍有味。
“普洱,哪個地方的?”
老羅探頭看了一眼。
趙俊楠用竹夾夾起小塊茶餅,放在壺內微笑道:
“家裡老爺子的藏品,總共兩塊,還是三十年前偶得。
這一塊是我偷的,他老人家前段時間還在喊著捉賊呢。”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
趙軒想到外公那文縐縐的樣子,肯定會道一句:家有碩鼠,防不勝防。
“彆廢話,我喝的可不是品質,喝的是價格,你就說值幾個銅板?”
老楊看似唯利是圖,但這人不做作,什麼都擺在明麵上,言語雖覺粗俗,倒不失磊落。
眾人被他的話逗得,再次大笑。
“我也不知道價格,隻知一年估計也就一兩塊餅,產自同一棵樹,應該目前最老的一棵茶樹了。”
眾人麵麵相覷。
趙軒心中了然,已知此茶的出處。
“你說的是武夷山大紅袍母樹?”
薛家梓插口確定道。
趙俊楠搖頭笑道:“大紅袍應該沒這個早,我隻知產自雲南,家裡老頭子視若珍寶,
曾見他泡過一回,當時念叨說南方有瓜蘆木,亦似茗,至苦澀,我聽的也是一知半解。”
此刻水已煮沸,衝泡後,一股茶香隨即飄出,倒入公杯,茶湯亮紅,如同清早的朝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