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溪在和尚的背上輕拍著,黃奇歎了口氣,起身給和尚倒了杯水。
聽得這分彆之苦,三十年啊!
有些人、有些情感,或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化,但親情不會,血濃於水,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牽絆,
以至於刻在了骨子裡!
和尚是一個多豁達的人,睿智、灑脫,誰又能想到心中埋著這許多的苦,
誰也能想到,一旦感情的閘口打開,他又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黃奇看著兩人,相較於他們,自己現在是何其的幸運啊!
和尚喝了口水,情緒稍稍穩定,這才緩聲道:
“我按照他們的信,先去了廟裡辭彆,告訴方丈自己要雲遊,方丈送了我一套衣服,還有一身的法器,
我到了山上,崔大哥已經到了兩月餘,半年後,幺妹也來了。”
眾人的目光又轉向胖嬸。
“我年輕時不胖,村長的兒子醉酒把我給玷汙了,我男人是當時的民兵隊長,回來後知曉,一氣之下,就把村長的兒子給殺了。
村長在地方得勢,我男人被判了死刑。
這個時候,有人告訴我,他們缺一個燒火做飯的人,如果我去了,他們就把我男人給救出來,並讓我男人和女兒能出國,
不僅沒了危險,還能過上好日子。”
三人的經曆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家人被對方捏在了手中。
“老崔,我一直以為你是領頭的,沒想到…”
費師父說到一半,長歎了一口氣。
崔溪緩緩搖了搖頭再道:“我自稱山主,但是你們都不知道,其實山主也隻是個提線木偶罷了!”
“應該沒人看著,我們幾人,你們應該也不懷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
我們一起想辦法,離開山裡,哪怕就算是國外,我們…”
黃奇憤怒的說道。
崔溪麵上恐懼之色一閃即逝,看著黃奇苦笑道:
“老黃,你見過淩遲嗎?”
黃奇一怔,不明白當下提這些乾什麼?
和尚渾身都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胖嬸更是麵色慘白,甚至還乾嘔了兩聲。
“你們都曉得王仇是第四個上的山,我告訴你們錯了,他應該是第六個,在他來之前,除了我們三個,其實還有兩人。”
崔溪指著盜墓頭子王師父,對著眾人說道。
“那兩人是親兄弟,兩人來山上三個月就跑了。
當時我和老楊已經在山上一年了,見他們逃了,我們也動了心,但我們擔心家裡人的安全一直拿不定主意。
也就一個月,那兩兄弟被人抓上了山。
傍晚時分,架起了火堆,那幫人在火堆旁支了個木梁,將兩人吊起,用漁網裹身…”
崔溪突然覺得嘴裡很乾,他拿起旁邊和尚喝剩的半杯水一口喝乾。
“哈哈哈…,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淩遲的酷刑,兩人剛開始還咒罵叫著,接著就是求饒,然後…然後就沒了聲音。
足足三個小時,片下的肉,就在兩人腳下鋪滿了一層又一層,鮮血流到火堆上,被火灼得滋滋直響。
這些我並不怕,但看到那幾個行刑之人的臉色,我是真的怕了。
他們的臉,永遠板著,毫無感情,似乎是沒有血肉的機器一樣。
兩人死了,那幫人丟下兩張照片也就走了,照片中六口人倒在血泊中,
我知道,這是那兩兄弟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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