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趙軒起床的動作很輕,出來時,發現自己師父居然正在看著眼前之景。
“您怎麼不多睡一會?”
“這麼多年習慣了,天一亮就睡不著了,你怎麼和這裡人認識的?”
趙軒就把初到京城跟著朋友來這裡玩的事說了。
正說著,思勤出了氈房,跟兩人打了招呼,就開始挨個氈房鑽,應該是叫人起床。
趙軒並不知道,如果是平日裡,思勤可沒有這麼文氣,站在中間一聲吼,還有不起床的,他就會拎著鞭子過去,
不過今天有客人,為了不打擾客人休息,他才這樣做。
沒一會,費師父也鑽出了氈房,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三牛那小子的腳,都快趕上我配的迷藥了。”
趙軒一聽大奇問道:“費師父,您還會配迷藥?”
費師父斜眼看著趙軒,似乎覺得自己被輕看了,淡淡道:“咋的,你想試試?”
趙軒訕訕一笑,很想問問對方,能不能配出春藥,不過估計自己挨揍的可能性更大些。
這裡的牧民,都是半牧半商,不過原先草色青青的九曲,現在全部掩埋在一片白茫茫中,所以旅遊業已經暫停了。
而放牧在這樣的天氣,就算是再雄壯的牛,也吃不到雪下的草根了。
所有人非常的有秩序,婦人忙著加工乾草,相較平日,這個季節的乾草他們會切得更碎一些,
然後往裡摻入一些豆麩之類,就用力的揉搓,讓草變得更軟,這才投放到圈裡。
還有一些特製的草料,會加入豆餅,而且草料比便也更少。
“這些是喂孕羊的。”
這一副牧人忙碌的風景極美,不僅趙軒在看,兩老頭也是看得起勁,費師父還指點了起來。
不過外人看來,就比較猥瑣了,三個大男人看著十幾個女人乾活,這個場麵各位看官自己想吧。
男人們則開始拿著鐵鍬之類,清理著周邊的積雪,他們將積雪統一堆在氈房的西北邊,然後壓實,慢慢的形成一堵牆,
可以有效的抵擋寒風。
思勤走了過來,看著趙軒道:“這個天氣往這跑,你肯定有事,我們是兄弟,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趙軒右手貼胸道:“謝謝思勤,我們在這裡要見幾個朋友。”
思勤掀開簾子,往裡看了一眼道:“讓大家起來吃點東西,然後再接著睡吧。”
趙軒跟在思勤身後,小聲問道:“思勤,這裡有對外蒙熟悉的人嗎?”
思勤頓步,怔怔的看著趙軒,麵上居然有懼色,片刻長歎一聲道:“孩子,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去那裡了。”
見趙軒麵上神情堅定,思勤又道:“邊境是條河,包斯滾舒特有個口子,不知這麼些年,那邊還有沒有堵死。”
再次道謝,趙軒的手機響了,對方說還有一個小時到地方。
掛了電話對著師父點點頭,讓眾人起來,順便把氈房收拾一下。
趙軒看到氈房邊上放了幾個很大的水缸,他本以為是用來儲存水的,此刻見幾人過去,
從裡麵拿出凍得硬綁綁的羊肉,他才恍然,敢情是個天然的冰箱。
清早,依舊是羊湯,配上一種烙餅,烙餅不僅有麵香,裡麵似乎還摻雜了奶油,非常香。
飯後,思勤又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氈房,告訴他們可以在裡麵談。
人來了,總共五個人,開著一輛gaz,類似於軍用的吉普,老毛子產的。
因為都戴著呢帽,初一眼根本看不清長相。
五人的身材都非常的健壯,遠不像胡昆和王師父那樣瘦小,一看就是力量型,倒有點卸嶺一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