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又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了一口,好一會心情才稍平靜。
秦文見他這樣,也隻是淺淺一笑。
老四去世,這一段秘辛已經無人知曉了,藏在心中多年,今日索性一吐為快。
“那個時候楊帥在重慶,我們在襄陽,離得還是有點距離。
我們雖然都經過專業訓練,但畢竟是第一次出任務,到了重慶後,幾天也沒找到楊帥的身影。
就在大家夥想辦法時,結果城裡騷動了起來,原來被安排刺殺楊帥的並非我們一組,楊帥被另一組殺了,全家殞命無一幸免。
當時我們還在慶幸,雖然不是自己殺的,但也算完成了任務,但接下來我們發現大錯特錯。
壓根就沒人指望我們能刺殺成功,而我們去的任務隻有一個,當真正刺殺者的替死鬼。”
“你們當時就想明白了?”如果是這樣,趙軒就覺得有點扯了。
老頭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有人給我分析的。”
“誰?”
“你爺爺。”趙軒一愕,怎麼又扯到自己爺爺身上了。
“畢竟是楊帥身死,所以全城搜捕必不可少,我們四處躲藏,眼見要被發現,隊長下令全部散開,能跑出一個是一個。
實在無地可藏,我就把槍扔了,把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全銷毀了,打算隨著人群出城。
但到城門口時,還是被攔了下來,要看我的出城證明和證件,我就算真有也不敢掏啊。
恰在此時,有一人喊道:‘二狗子,叫你等我,你怎麼先走了’。”
“我爺爺?”
“是啊,那是初見四爺,他掏出出城證明,我分明看到裡麵還夾了一張美刀,守門見此就放了我。
念及救命之恩,四爺問我是不是凶手時,我就和盤托出了,聽完後,四爺就說了句都是蠢蛋,被人當頂包的了。
還問我要不要跟他回古都,我說我要回襄陽。
四爺又說襄陽現在我們的老巢估計連個鳥都沒有了,但我還是要堅持,他就說真沒地可去的時候,可以去找他。
果如你爺爺所料,我到了襄陽的學校,已經人去樓空。
我苦等了半個月,我們那批人沒有一個回來。
他們都說我為了救李老四被凍壞了命根子,殊不知沒有四爺,自己的命早就沒了。”
說到這裡,老頭端起麵前的酒,手輕微的顫抖著,哆嗦的將酒送入了口中。
“後來呢?”趙軒已沉浸於故事之中,差點忘了今晚的目的。
雖然老頭說的很平實,毫無任何的故弄玄虛,但趙軒還真能感覺到,那時的驚險。
秦文夾了一口菜細細嚼著,直到半分鐘後咽下才接著開口:
“你離開大山時肯定彷徨吧,那時的我也是,在這裡吃住了幾年早已習慣。
我無處可去,就又想到了你爺爺,然後就一路到了古都。
靠著四爺的接濟,我過了幾年,四爺也幫我解決了身份問題。
解放後,四爺告訴我,讓我把這段記憶忘了,好好過日子,我也是這樣做的。
但55年的時候,有人找到了我,他拿了一個令牌,告訴我到雲南接一個人,並給了我一把槍還有兩根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