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趙軒眼底的憐惜,讓小男孩認定他不是壞人,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趙軒讓侯鍵去買幾碗麵,再買一些包子。
男孩叫紀良卿,他妹妹叫紀笑笑,父母兩人原本都是廠子裡的工人,國企改製,父母買斷工齡下了崗,
原本家裡日子還能過,結果父母兩人被車撞了,車子逃逸。
趙軒製止了良卿再說下去,因為下麵的話,勢必要揭開人性最偽善、醜惡的一麵,這樣的事忘記即可,不必經常提及。
“走吧。”
“去哪兒?”
趙軒看了看眼前的屋子道:“收拾…算了,也不用再收拾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
等到京城得到你師公的允許,我就收你入門。”
良卿看著這個家,眼中全是不舍。
趙軒在他的頭上輕拍一下,剛好此刻侯健買了吃的回來,笑笑似是聞到了香味,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飯盒。
“帶著妹妹好好先吃飽,我先去辦點事,馬上回來。”
趙軒走出房間,正想找那個烤包子的老板,打聽一下兩兄妹還有沒有親戚,
帶走兩人要辦哪些手續?
林國棟製止了趙軒親自出麵:“小軒,看兩孩子這樣子,就算有親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真通知的話,估計還一堆事。”
趙軒也明白,林國棟的意思,到時難免提到錢什麼的。
林國棟直接找到了附近的派出所,以軍隊的名義,要把兩兄妹帶走。
派出所核實了林國棟的身份,那是舉雙手讚成,當即給開了證明的信函。
林國棟又找到了廠裡,告訴對方那兩間房是兩孩子的,如果拆遷他也不攔著,畢竟不能妨礙地方經濟發展,
但該是兩孩子的補償,一點錢都不能少,否則到時軍隊會出麵來要。
林國棟代表的是公家的身份,所以他出麵後,一切辦得非常利索。
趙軒再次回屋,兩個孩子已經吃完了,小女孩正哇哇的問著自己哥哥問題,女孩的話,趙軒根本就聽不懂。
“我們可以走了。”
趙軒說完,紀良卿想到什麼,走到床上,將一個被單抖起,然後從褥子下麵往外掏東西。
“師父,你看這些東西有用嗎?”
良卿掀開褥子,指著東西問他。
趙軒湊上前看了一眼,有些不解道:“你不懂這些,為什麼要把這些留下來?”
“我爸以前就說這些是寶貝,所以我就留了下來。”
趙軒點點頭,床板底下,是一幅對聯,一本破舊的線裝書,還有一個長長的木盒子。
對聯乃是紅紙所寫,保存的並不好,上邊的墨都有些許的磨損,
內容也極為普通,乃是一副春聯:‘牛耕沃野千山笑、雪映紅梅小院香’。
他又拿起那本書,翻到第一頁,居然是一首詩:
‘亂山倒影碧沉沉,十裡龍湫萬丈深。
一自沉牛答**,飛流不斷到如今。’
在詩的下邊,還有作者的自注:‘博克達山有龍湫,周環十餘裡,深不可測,萬峰拱抱如蓮瓣。初苦田水不足,遣使祀以太牢,水即坌溢。’
看完詩後,趙軒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又將盒子打開,盒子很瘦很長,有點像裝魚竿所用的那種。
打開發現,裡麵是一根長長的大煙槍,長度快有八十公分了,頭部煙鍋直徑約在三公分多點,乃是黃銅的材質,
煙嘴部分呈暗黃色,入手溫潤,細看有紋理,應該是象牙所刻。
整個煙管並非溜光水滑,而是布滿細小的骨包細縫,乃是用一根古藤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