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阿良開著車,侯健的目光一直不停的掃視著周圍。
“停一下。”
隨著侯健的聲音,阿良一腳刹車。
侯健跳下車,看著周圍的地上,阿良也注意到了,地上多了很多的腳印,
而且前方幾米處,明顯有刹車的痕跡。
“侯哥,他們在此停著方便了。”
侯健沒吭聲,走到旁邊,看到有明顯蓄水的一塊地道:“從尿漬的滲入情況來看,我們離他們很近了。”
說完遠眺周邊,又掏出一份地圖讓阿良湊近道:“阿良,我們應該在這裡,離葡萄縣按現在的車速還要三小時,你覺得呢?”
阿良同樣看了一下遠山,接過地圖轉了半圈,根據初升的太陽把地圖的方位也調整到位看了片刻道:“侯哥,我和你的判斷一致。”
侯健用手卡了一下道:“140公裡左右,三個小時肯定到,上車。”
兩人再度上車,侯健開始撥打電話。
“林哥,你們的設伏點在哪邊?因為我不敢靠的太近,不知道小軒他們具體在哪輛車裡麵,
所以爆破類的東西千萬不要用,我估計小軒的防彈衣有可能也被扒了…”
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因為不能遠距離進攻,除非隻有林國棟和侯健兩人出手,其他人萬一瞄不準,
彆到時小軒沒死在那幫人手中,被自己人給撂倒了。
“葡萄縣西北兩公裡,有一座山,地圖上有標識,我會在水平公路那段,將路破壞,
你和阿良以最快的速度跟上,選擇製高點伏擊,不要讓阿良開槍。”
聽筒的聲音很清晰,阿良也聽到了,有些沒好氣道:“我槍法還成的。”
……
一個小時前,林國棟已經到了葡萄縣,他沒有急著與當地武裝彙合,
而是看到了一排排的墓,並沒有立碑。
“這是他們收集的遺骸,還有一部分是老人們死去,埋葬於此。”阿紮低聲解釋道。
林國棟不由分說的解下配槍,然後趴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又敬了一個軍禮道:“各位前輩,我沒有穿軍裝,所以隻能行晚輩禮了。”
做完這一切,這才跟著阿紮進了村。
村不遠處的一個木樓,一個老者拄著拐看著遠處的林國棟等人。
他的視力已經看不清他們在乾什麼了,旁邊有一個年輕人在跟他講述。
“阿爺,他們跪下磕頭了,那個領頭的還敬了一個軍禮。”
老頭的眉頭皺著,額頭上的皺紋層層疊疊,像是歲月的年輪。
“告訴幺仔他們,看來是友非敵,不要開槍誤傷了人。”
隨著老頭的一句話,原本附近木樓伸出的數十支長槍,慢慢收回,隻留下兩三支依舊警戒著。
林國棟走到村口就聽到有人喊道:“把手舉起來。”
林國棟作為軍人,自然不會做出投降的姿勢,而是將配槍順手一拋,接著還把手槍解下來拋遠。
其他人做著同樣的動作,阿紮則對裡喊道:“麻塔爺爺,我是阿紮。”
林國棟抬手看了一眼表,焦急的等著,差不多十分鐘,一個老者在他人的的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國內的?”
林國棟抬手敬了一禮道:“華北第一軍突擊隊現役。”
老頭居然顫巍巍的回了一禮道:“赴緬遠征軍200師少尉排長龔遠清。”
林國棟雙眼猛的瞪大道:“您老是戴安闌師長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