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和周芸賢春節前就和離了,和離有三四個月了,他再叫她娘子,她聽著頗有些刺耳和尷尬,也甚為排斥。
沈江姩剛要抬腳進屋,周芸賢抬手止住,“先搜下身,不是針對你,是安全起見。女人容易感情用事,怕你不要你父親、親娘妹妹,也要護著東宮那個殘廢。畢竟你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個月。”
周芸賢在腦海裡想起東宮在她娘子身上一次次歡好,他就恨不得殺了東宮少主!若不是為了臣子規,他不會讓娘子去東宮兩個月。娘子肚子裡還懷著太子的種!
沈江姩麵無表情的凝著這位曾經參她滿門,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羞辱她妹妹,且將她送人的男人,也看了看屋子深處,那個眸色邪佞的宋曦文,“那我自然不會為了一個殘廢男人而不顧我家幾十號人命。”
說到殘廢二字,已經頗有些心疼起來。
周芸賢如此不尊不重的辱罵宋煜,沈江姩在內心裡已經將匕首刺進周芸賢的心臟了,隻是說她不敢耽誤宋煜的計劃,她不會在這個計劃中加入任何她個人軌跡,她交完臣子規就離開,讓睿王、周芸賢按照他們的意向去發展。
她猜測宋煜的計劃一定包括除去睿王和薛氏,周芸賢隻是附帶而已,並不是宋煜關注的重點人物,畢竟隻是寒門出身被睿王用來做鷹犬的棋子罷了,主子被除,鷹犬焉能善終。
待搜完身,睿王的屬下還細細的查看沈江姩的麵皮看是否有人皮麵具,發現並無任何雕琢痕跡,便退至一邊給沈江姩讓開路去。
果然,宋煜說的是對的,睿王會叫人搜身,她放煙花的計劃,在宋煜和宋曦文這樣的人跟前,顯得那樣青澀而幼稚。
沈江姩籲了口氣,她隻要前頭這一關過去了,取信了睿王和大理寺卿,那麼後麵女衛雲矜替下她之後,多半不會再度被檢驗了。
但片刻後她意識到,她多慮了,因為她被燕青遺棄了,她不能聽宋煜的話去姑蘇看大運河,逛寒山寺了,她明日要親眼看著他同夏妍成親拜堂了。
周芸賢始終對東宮懷恨在心,東宮玩弄他,承諾他獻出妻子便給他官複原職,但是卻沒有兌現,反而給他五刃險些要他性命,且霸占他的妻子,仗勢逼他和離,此仇此恨,他周芸賢明日就要加倍地討回來,他的娘子一定也恨極了東宮對她的強取豪奪,等他參倒了太子,得到更大的好處,他就有時間對娘子好了。
他是男人,時間用來公務是很正常的,除非閒下來可以陪一下娘子,否則還是公務要緊!
“臣子規呢,可拿到手了?”
聞聲,沈江姩看看四下,到底男女有彆,當著兩三個大男人從衣襟拿東西到底不好看,她微微側身,從衣襟將臣子規拿了出來,遞過去,“拿到了。”
周芸賢眼睛一亮,猶記得這臣子規曾經害他險些被抄沒滿門,此時想起仍然一身冷汗,他連忙抓過臣子規,細細的查看字跡和當時太子的三位文官在臣子規上批複的紅圈,當下裡喜道:“是這份,不會錯了。”
睿王在沈江姩側身從衣襟拿臣子規時,目光落在她身段上,但見纖濃合度,舉手投足間嬌軟可愛,當下頗為心動,因得是太子心愛多年的女人,他更有不少玩弄之意,他當下裡說道:
“那麼恭喜周大人了,這下便再沒有把柄捏在東宮手中,明日那殘疾人婚禮上,周大人可以放手大乾一場,將東宮的醜事統統抖摟出來。明日讓他再度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