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個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韓芸剛好從外頭進來,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麵,還喊著李晉:“老公,你也回來啦?你可不知道,年年今天可長臉了。”
李晉就在現場,能不知道嗎?
不過,這一下甘棠也反應過來了,韓芸壓根沒在現場看到他。
這麼大的場合,李晉又不是瞎子,既然能看到她,就應該知道韓芸也在。但那麼長的時間,他都沒和她去打個招呼,兩個人還分開回來,隻能說明他是故意的。
李晉不想暴露的事情,甘棠還非得給他戳破了才行:“媽,爸今天就在現場,他剛剛回來的時候還誇我了呢。”
韓芸換鞋的動作一頓,滿臉疑惑:“老公,不是說今天晚上有酒局嗎?”
李晉“嗯”了一聲,喝了口水說道:“是我記錯了,今天晚上就是去參加宴會了。”
這麼大的事情說記錯了,有人信嗎?甘棠盯著韓芸的表情,見她毫不在意地坐到自己身旁,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又襲上心頭。救命,她這好媽媽什麼時候能開竅?
韓芸坐下來,臉上的笑意久久不散,還一邊誇著:“我們年年真的是太厲害了。老公,你不知道吧?今天不少人都找我,說是想請年年去演奏。”
“你答應了?”李晉眉頭微皺。
“年年下個月就要比賽了,我現在哪能答應下來?再說了,去不去的也要女兒同意才行。”韓芸說起這話茬,是為女兒感到高興,而不是要逼著女兒去賣藝,他們家又不缺這個錢。
“嗚嗚嗚,還是媽媽最好啦。”甘棠嗲嗲地湊過去,一邊若無其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給李晉上眼藥,“媽,你都不知道我爸有多過分。我還想著比賽結束之後能出去玩一玩,可爸說讓我去給他朋友撐場子,而且還不給我演出費。”
甘棠可以對天發誓,她雖然是在上眼藥,但對於整個故事的情節和內容並沒有做修改。她有什麼錯呢?她隻是重複了一遍李晉的話而已。
李晉話音一轉,反而指責起了她:“我又沒說讓你明天就去表演,還有,你這張口閉口就是錢,誰把你教成這樣的?”
甘棠故作生氣的樣子,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就知道我做什麼你都不滿意,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了。讓我去演出,我勞心勞力的,給點演出費怎麼了?今天那樣大的場合,都沒說要白嫖我。爸,你可彆以為我沒看見,今天晚上,你一直都和向恒哥還有他女朋友說說笑笑的,跟一家人一樣。你之前不是還說在生氣嗎?怎麼一轉眼這氣就消了。”
甘棠說完,根本不給李晉解釋的機會,踩上拖鞋,劈裡啪啦一通聲音就往樓上衝。
“年年……年年……”韓芸在身後喊著,甘棠就裝聽不見。
甘棠衝上樓以後,打開自己的房門又用力合上,假裝是回了房間,然後又偷偷摸摸溜到了樓梯口準備聽一聽八卦。
她人還沒到位,就已經聽見了李晉的聲音。
“看看你教的好女兒,禮儀都被狗吃了。”
韓芸根本沒有搭理李晉的指責,而是直奔主題:“剛剛年年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你又要跟我裝糊塗是吧?你想讓年年免費去給彆人演奏,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都是我的老朋友、合作夥伴,她就去彈兩首曲子,又不是多大的事。我要是這樣就跟人家開口說要演出費,那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