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刀,本門主話還未說完,你急什麼?”
應長風冷冷刮了一眼,哼聲道:“為我門解除危機的,乃是我宗閉死關久不在外行走的太上長老!”
此話一出,斷刀臉色黑得更加厲害,“胡說八道!你萬劍門哪裡來的太上長老,若真有此人,為何不早先站出來?”
“太上長老他老人家年事已高,這次出手都極為勉強,若非我宗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長老他不會破例。”
應長風越說越是氣憤,“不想你香火殿竟為了一己私仇,汙蔑他老人家。今日本門主就是拚著違背祖訓,也要討一個公道!”
“應門主還是跟之前一樣空口白話,為了替你背後的主子遮掩,不惜杜撰出一個太上長老,連祖訓都搬出來了。”
聶明康笑眯眯地說著,話像是淬了毒,“看來應門主是鐵了心要投靠地陰界,背叛我東洲修真界了?”
應長風著實被聶明康氣得夠嗆,不過他此刻有了底氣,卻未再被怒火衝昏頭腦,繼續為自己爭辯,反而哂笑一聲,道:“聶副殿主,在你眼裡,為何我所說的神秘人就是真的,太上長老就是假的?
還請副殿主告知,你是靠什麼來分辨真假的呢?”
聶明康麵上笑容登時一滯,這應長風怎麼回事?怎地忽然變得難纏起來?
“應門主此言有理。”
魏樂生總算等到發揮的機會,盯著聶明康,“我也想知道,聶副殿主為何偏偏認定神秘人是真?”
“是啊,聶副殿主。”
白妙音柔聲輕笑,“若是應門主小心,第一次見所來勢力不全,不敢說真話,副殿主又當如何?”
“在下也認為,應門主並非奸細。”
鐘永長沉聲開口:“這一切都是香火殿自行推測,當不得真,難道光憑一點捕風捉影的線索,就要屈打成招?”
“鐘真傳此話差矣。”
左敬冷哼一聲,“特殊時期,非常事當以非常對待,地陰界奸細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否則我東洲承受不起後果!”
“三位天驕真傳所言有理。”
尹天奴妙目中光芒流轉,又瞥過左敬一眼,掩嘴笑道:“不過奴家覺得,左真傳說的也不錯,地陰界入侵事大,寧可錯殺一千,也決不能放過一人呢。”
“尹副閣主,這話左真傳可說得,旁人也可說得,偏偏是你最是說不得。”
被逼到這個份上,應長風早沒了恭敬之態,不管向苼傳音說了什麼,他都豁出去,照說不誤。
“當年劉荒在鬼澗乾的好事,整個東洲修真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應長風麵露冷嘲,“我還聽聞,劉荒是副閣主的姘頭,關係親密。要說奸細,你也在該殺的行列,怎不見副閣主自刎謝罪?反倒在此花言巧語,煽動人心?”
尹天奴被戳中痛處,花容驟變,眉目含煞,“應長風,你好大的膽子!”
“這便怒了?”
應長風抻直了脖子,絲毫不懼,竟是展顏笑道:“在下潑在副閣主身上的,不過是半臟的一碗水。貴哥潑在我身上的,可是幾缸黑沉沉的墨,跳進河裡也洗不清。
我還以為副閣主將心比心,不會當一回事,原來也受不住啊。”
“……你!”
尹天奴氣得臉色發白,俏臉變幻了幾下,硬是忍下了心頭一口怒氣,恢複一張笑臉,盈盈誇讚道:“應門主好口才,奴家自愧不如。”
時至此刻,林海和向劍絕在主位下,早就看呆了,表情如出一轍。
以前怎麼沒發現,掌門師兄(門主)這麼能說?
向苼柳眉微挑,這尹天奴倒是懂得明哲保身,見機不妙,立刻收斂。
“應門主,你說一千道一萬,太上長老之言也是空穴來風。”
聶明康總算再次出聲,一開口就拿住了應長風的痛處,“除非讓我等見識見識,能破詭地的老前輩,不至於虛弱得連見一麵我等都難吧?”
應長風冷聲嗤笑,“我萬劍門太上,也是你聶明康想見就能見的?”
“單我一人的確不夠資格。”
聶明康嗬嗬一笑,大手一張,“不過此地五大宗門真傳齊聚,難道也不配見貴宗長輩一麵?”
他人話音剛落,忽有一道劍風憑空自主位之後劈來,速度奇快,快到聶明康來不及眨眼,劍風就劈在了他身上,化煙而散。
聶明康身子僵硬片刻,感應一番體內,見無任何嘗試,頓時暗鬆了口氣,哈哈笑道:“應門主,你該不會想說剛才那一道劍風,就是你宗太上所發吧?突然偷襲也就罷了,劍風威力如此弱小,也敢妄稱一聲太上?”
他一番言語道出,卻見四下寂靜異常,五大宗門中的一道道目光,竟都集中在他身上,眼裡充滿震驚與怒火。
他心中惡寒,猛地回頭,頓見斷刀正像見了鬼一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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