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鹿玄機心神被屋外的大火吸引,並未注意到陸玉山的神情變化。
他看著在大火上空盤旋,不斷噴吐火焰的飛鳥。
說是鳥,實則觀其形貌更似鶴,不過與鶴不同的是,此鳥羽毛為青色,其間有赤紅斑紋點綴。
「原來你的本體,是神獸畢方……」
鹿玄機輕聲自語,當日水月窈化身本體飛走時,他隻捕捉到一縷神獸氣息,並未看清具體形貌。
原以為是朱雀、鳳凰一流,不曾想,會是已經絕跡數十萬年的畢方。
「畢方,木之精也,水行木盛。陸師弟,你說她該不會是那頭老烏龜親自養大的吧?」
鹿玄機說到這裡,回頭卻不見陸玉山的蹤影。.
看著空蕩蕩的堂屋,他非但不惱,臉上笑容反而愈發繁盛。
陸玉山趁著鹿玄機分神,閃身來到裡屋門前。
看到那乾屍與其眉心處的秘境珠,他目光一亮,正要進去,卻見麵前人影一閃,鹿玄機已擋在了身前。
「陸師弟,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鹿玄機說著,四下目光掃視一遍,「此處空空如也,有什麼可看的?」
陸玉山聞言霎時心頭一震,鹿玄機看不到乾屍?
鹿玄機看了陸玉山片刻,忽然指著裡屋門口問道:「陸師弟,你一直盯著這麵牆,難不成有問題?」
陸玉山心頭一跳,這廝好生敏銳的洞察力,他不過稍一分神,就被他看出了幾分端倪。
他連忙收斂心神,淡淡道:「我隻是不想被外麵那頭扁毛畜生誤傷,進來躲躲罷了。」
「原來如此……」
鹿玄機似笑非笑地看著陸玉山,沉默片刻,忽然再次開口:「陸師弟,隻要你肯將此地詭異之處說出來,我便告訴你秦天衍的真正身份,如何?」
陸玉山聽得此言,臉色立時冷了下來:「鹿玄機,你彆欺人太甚!」
「陸師弟,我可是說真的。」
鹿玄機哀歎一聲,「果然是壞事做多了,說真話都沒人信。罷了……陸師弟,隻要你肯說出看到了什麼,我就放你離開,如何?」
「鹿玄機,你就彆在這裡裝神弄鬼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陸玉山麵露譏諷:「而且我到此地,完全是機緣巧合,我若不來,你難道就找不到了?」
「方法,自然還是有。」
鹿玄機麵露無奈,「就是麻煩一些,既然不願意幫忙,那便算了,你走吧。」
「走?寶物有緣者得之,我為何要走?」
陸玉山冷冷一笑,「再者說,我也想看看你鹿玄機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萬神殿修士也對你如此厭惡。」
鹿玄機臉上笑容微斂,「那可不太好看,你又何必留在這裡,自討苦吃呢?」
「唳!」
一聲暴躁的鳥鳴,忽然自屋外響起,陸玉山一回頭,便看到畢方自門檻外跳進來,單足而立,青翅生煙。
轟——
熱浪之下,草屋內的破爛擺設瞬間燃起野火,煙塵滾滾。
畢方純白的鳥喙啄了啄翅膀上的羽毛,血紅的雙眼掃過屋內,看到鹿玄機二人,立刻嘶鳴一聲,展開雙翅撲殺而來!
「送上門的功勞?」
鹿玄機輕笑,伸手向前虛空一抓,衝來的畢方立時受到無形束縛,雙翅後折。
「嚦!」
翅骨劇痛,畢方暴怒,張嘴噴出一道熾白的火焰,將秘境空間燒出一路黑色痕跡。
恐怖而扭曲的熱浪撲麵,陸玉山臉色頓變,二話不說轉身就要逃,卻被鹿玄機單手扼住後頸。
「我還沒讓你走,你這是要去哪兒?」
陸玉山動彈不得,心頭劇震。這鹿玄機的實力竟然……
鹿玄機製住陸玉山,沒有多管,輕描淡寫地一揮袖,迎麵而來的熾白焰火瞬間消弭於無形。
他再抬手虛壓,畢方瞬間如同被一座大山壓中,單足逐漸彎曲陷入地麵,脊背卻仍挺得筆直,死死盯著鹿玄機。
「還是個倔脾氣。」
鹿玄機臉上笑容不減,揮手一巴掌甩在畢方臉上。
砰!
一聲爆裂之音響起,畢方閉目,眼裡沁出鮮血,哀鳴不已。
「這下舒服多了。」
鹿玄機笑著鬆開陸玉山,語氣一如既往地隨意,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陸玉山退開兩步,再看鹿玄機那張笑臉,心頭發寒。
他早就看出鹿玄機的不簡單,可沒想到對方隱藏的,遠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
抬手鎮壓神獸畢方,自己出竅後期的修為,在他麵前連逃跑都做不到……
擁有如此恐怖的修為,在萬神殿卻連個殿主都不是。他到底是什麼人?!
藏在暗中的向苼目睹這一幕,同樣心神震動,不過很快便恢複冷靜。
她這一路走來遇到的強敵,哪一個不是境界遠超於她,多一個鹿玄機又何妨?
且早在東洲時,她與鹿玄機之間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即便鹿玄機實力絕巔,她的殺心也不會有絲毫動搖!
念及此處,向苼眼中冷芒一閃,不再耽擱,手掌果斷探入透明牆壁當中。
二者甫一接觸,頗為平靜,並未像上次那般傳出反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