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苼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再睜開,眼裡已然恢複絕對冷靜,不見半點陰沉憂慮。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半點胡思亂想。
她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七枚五彩晶石。
見到晶石,識海中的欺天之力卻沒有絲毫動靜,不曾像上回一樣主動吞噬晶石記憶。
「在這幻境內後,欺天之力似乎變得異常安分……」
識海中晶石記憶還有不少剩餘,暫時不需要補充。
向苼收起晶石,眯了眯眼,心念迅速轉動。
記憶循環的關鍵,就在青穹與小寶的死上,隻要阻止他們母子身死,此局便可破。
可青穹母子又是怎麼死的?
昨天夜裡,傾天就在妻兒身邊,誰也不可能逃過他的感知下手。
而且時候,傾天立刻懷疑到自己身上,青穹母子應是遭了暗算。
昨天小寶傍晚走失,被自己送回院子,青穹才現身。
他們母子白天又在何處?
念及此處,她不再耽擱時間,直接起身離開。
片刻之後,小乞丐端著藥碗過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頓時一愣,而後立馬仰頭喊道:
「藥師爺爺,那位姐姐不見了!」
薛垚循聲過來,掃了眼空屋,不禁搖頭:「這群江湖人,脾氣真怪,一言不合就走了。」
說著,他低頭看著小乞丐碗裡的藥,沉吟片刻,道:「這藥不能浪費了,去打聽打聽,看看附近可有人夜間難眠。」
小乞丐頓時眼睛一亮,道:「祟奶奶昨日還說睡不好呢,我這就把這藥裝好送去。」
「路上彆灑了。」
「知道!」
「……」
向苼出了破廟,直接來到瓊巷癸九街,還未走到傾天所在的小院前,一條金色繩索驀地破空而來,眨眼將她捆了個結實。
向苼心下一沉,運足力氣掙脫,繩索非但沒有鬆開,反而越捆越緊。
唰!
她麵前的空間波動,一名神色冰冷的中年男子憑空現身。
他居高臨下打量向苼一眼
,隨後直接拎起她,躍入傾天院中。
向苼雖不能動,視線卻不受阻,落入院中後,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
青穹母子不在?
她按住思緒,目光回到麵前。
同樣的小院石桌旁,她再一次看到傾天。
隻不過這次,傾天看她的眼裡,再無友善,隻有淡漠的打量。
半晌,傾天微微蹙眉:「你是何人?」
向苼聞言身子一顫,眼裡適時流露出幾分恐懼,「小…小女子姓沈,是來探親的。」
「探親?」
傾天目光微冷:「你親人何在?姓甚名誰?住在哪裡?」
「我不知道。」
向苼眼露茫然:「我隻知道,他叫傾天,是我師父。」
此話一出,站在傾天身邊的冷麵中年忍不住看了一眼主上。
主上收過弟子?他怎麼從未聽說過?
傾天聞言麵不改色,心中冷笑。
他何時收過弟子?
那群老家夥派探子過來,編出如此荒謬的理由,當真是連表麵功夫都不想做了?
如此想著,他臉上卻是微微一笑:「有何憑證?」
向苼掙紮了一下,旋即抬眼看著冷麵中年。
傾天自然看懂了,當即道:「給她解開。」
冷麵中年抬手一招,收回金色繩索,旋即警惕地看著向苼。
在主上麵前,此女定是翻不起風浪。
但此等小事,如何能讓主子親自動手?他得防著點兒。
傾天的厲害,向苼早就見識過了,自然不會想著作妖。
她心念一動,將浮出血肉的血戒自無名指脫下,雙手奉上。
「前輩請看,此物便是師父給我的信物。」
血戒特殊,非一般儲物戒可比,很可能就是傾天常年隨身佩戴的。
看到此戒,他或許不會跟上次聽到絕筆信一樣,毫無反應。
然而傾天目光掃了向苼掌心一樣,神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冷笑:「你在戲弄本座?」
向苼一怔,不明所以。
冷麵中年看不過去,冷哼一聲:「你手中空無一物,這般做派,糊弄給誰看?」
向苼臉色微變,他們看不到血戒?
危機之下,她念頭極快,腦海中竟是靈光一閃,立刻聯想到歲月意境。
同一時空,血戒隻會存在一件。
若這個幻境本身就有血戒,她身上這枚便可能變成虛無,除了她自己,誰也看不見。
她下意識看向傾天的手。
傾天卻是失了耐性,擺了擺手,示意中年男子處理向苼。
向苼心下一緊,立刻出聲:「等等!」
不等中年男子上前,她一抹血戒,從中取出一件東西。
「此物可為憑證,還請前輩細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