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芙朵是你女兒又怎樣!是你女兒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她嗎!老子路見不平一聲吼!看不慣你這東西家暴,你又奈我何!”周興雲總算明白華芙朵為何那麼狠華禹孟了。
雖說周興雲和華芙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點問題,但是他倆清清白白啥事沒乾,華禹孟情況都不問一下,上來就是一巴掌,完全不給人解釋的機會。
“朵兒是誌平未過門的妻妾!如今她卻與你共處一室!做出傷風敗俗之事!我打她哪錯了!”
“全錯!姑且不論男歡女愛要你情我願,華姑娘不願嫁給裘誌平,就是我與她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男女關係!你問都不問,就汙蔑我倆傷風敗俗!我北境王的麵子、鎮北騎的名譽,就那麼卑賤嗎!”
周興雲堂堂正正的回道,反正他和華芙朵很清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果然是衝著朵兒來的!”華禹孟銳利的盯緊周興雲,因為周興雲說話不謹慎,一不小心就露出了馬腳。
華姑娘不願意嫁給裘誌平。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隱含了種種信息。
周興雲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華芙朵天生美麗,他豈會不動色心。
華禹孟理所當然認為,周興雲對華芙朵有心思,不然的話,周興雲又豈會派人去調查,得知華芙朵不願意嫁給裘誌平。
“是又怎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衝著誰去,和華掌門沒有任何關係。”
“放屁!華芙朵是我女兒!我決不允許她和你這種下流胚子在一起!”
“華掌門聞到我放的屁了?香還是不香啊?我不介意再放一個給你聞一聞!”周興雲自知理虧,他和華芙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說都不合規矩。
所以,正麵狡辯行不通,那就胡攪蠻纏,將話題繞到彆處去。
得知華禹孟是華芙朵的父親後,周興雲心中的怒火,稍微驅散了一些。畢竟,父親教女兒,姑且說得過去……
隻不過,消氣歸消氣,周興雲的雙拳卻沒有怠慢,依舊虎虎生威的攻擊華禹孟。
不要問為什麼,單純的不爽他而已。
彆看周興雲平時吊兒郎當的沒點正經,華芙朵可是他收的首席弟子,在周興雲心底寶貝得很!就算是華禹孟,也不許隨意傷害她。
或許正因為如此,華芙朵才會沉吟在、才會那麼的喜歡、周興雲用溺愛的目光注視著她……
此時,華芙朵默默地看著周興雲,儘管剛才華禹孟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感覺非常的痛,但比起皮肉之苦,來自於心靈的慰藉,更令她開心。
多久了?自從母親逝世以後,從來沒人會為了她,和長盛武館掌門人動手。
所以,唯獨他,絕不會、也絕不能背叛我,否則……
渾然間,周興雲背脊一悚,仿佛一條毛毛蟲,忽地掉落在他後頸上。
那是華芙朵的視線,絕對是華芙朵的視線。周興雲很清楚,隻有他家的美女弟子,才會用這種冷颼颼的眼神盯著他看。
這樣的眼神很奇特,往好的方麵想,是一種重度依賴與癡迷的目光。往壞的方麵想,這是一種充滿執念,形同詛咒般,想要將他束縛在她身邊的目光。
周興雲內心有感而發,真是收了個不得了的徒弟啊。
周興雲稍微一分神,心口猛地傳來陣痛,華禹孟趁虛而入,一記肘撞頂在周興雲心肺,將他狠狠的擊退。
華禹孟不愧是長盛武館掌門人,武功非常了得,周興雲不放大招的情況下,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稍不注意就被撂倒了。
周興雲踉踉蹌蹌的摔倒在地,華禹孟也沒有乘勝追擊。
華禹孟很清楚今時今日的周興雲位高權重,不是他能得罪的存在。而且,他隱約能感受到,在這個慶功宴上,鎮北騎的人裡麵,有武功比他強的存在。
周興雲隻需叫喚一聲,就能驚動到宴會上的人。
如今大家沒有察覺到他們在南廂打鬥,皆因宴會太熱鬨,雜音覆蓋了打鬥聲。
勝負已見分曉,華禹孟停手了,他沒有追擊周興雲的心思,也沒有追擊周興雲的理由。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華禹孟卻感受到一股來自於死亡的恐懼……
華芙朵的雙眸因憤怒與哀傷,布滿了血絲,在周興雲遭到華禹孟的反擊,踉蹌摔倒瞬間,華芙朵仿佛聽見內心深處,有某種珍貴的東西,再一次破碎的聲音。
對不起、朵兒。對不起……
母親病逝時,不斷徘徊在華芙朵耳邊的聲音……
為什麼要道歉?母親為什麼要道歉?
錯的人明明不是你。錯的人是他!是他傷害了你!是他害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