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閣下是艾西蘭斯帝國的雷神帝將軍嗎?”周興雲強行擠出一抹笑容,明知故問的谘詢金發男子的身份。
“哪來的雜種?”塔蘭托特瞬間變臉,無比厭惡的看向周興雲,要不是旬萱貼身挽著周興雲的手臂,他深怕殃及旬萱,否則絕必一招雷霆天降,把周興雲轟得外焦裡嫩。
不過,塔蘭托特始料未及的是,他話剛說完,便見一縷鋒芒直襲過來。
倘若將塔蘭托特換成霍利爾,此時肯定飲恨當場,畢竟陪在周興雲身邊,經常一言不合就拔劍的人,隻有華芙朵。
華芙朵小時候的遭遇不用多說,孽種、雜種、對華芙朵而言就是禁忌,是她最不喜歡聽到的兩個字眼。
如今塔蘭托特將這個粗鄙的詞語用在周興雲身上,華芙朵瞬間就忍無可忍,拔劍刺向塔蘭托特。
突然遭遇襲擊,塔蘭托特先是十分意外,因為華芙朵展現出超凡的實力,竟迫使他不得不化身閃電,從船頭的撞角,移形換位穿梭至夾板上。
誠然,華芙朵也緊追不舍,眨眼間追風逐電,跟上塔蘭托特的轉移,橫空劍閃一線,漂亮的劃出道刃光。
塔蘭托特目睹華芙朵絢麗的劍法,不由欣賞的讚道:“精湛、深奧、強大且優雅的劍技,還有你宛如夜空般深黑的秀發,繁星一樣美麗的身姿與容貌,真漂亮,我很喜歡,你非常迷人。”
該怎麼形容好呢?塔蘭托特藝高人膽大,在受到攻擊的時候,竟有閒情用花言巧語撩撥華芙朵。
雖然塔蘭托特由衷覺得華芙朵很漂亮,非常欣賞她的劍法與姿色,讚美之意不言而喻,但華芙朵聞言隻覺得惡心,隻覺得自己和劍,都被惡心的話語褻瀆。
在這個沒有一絲溫度的世上,唯獨他有資格欣賞自己、讚美自己。
塔蘭托特的好話,非但沒能哄華芙朵開心,反而還徹底觸怒了她。
華芙朵那一雙如同深淵般漆黑,如同混沌般渾濁,沉澱著不祥異物的雙瞳,那像深不見底的海洋,蘊含濃濃殺意的眼眸,霎時間充斥著常人無法理解與釋義的執著。
與此同時,本想談笑風生,與美人邊打邊鬨的塔蘭托特,也感受到從華芙朵身上傳出來的,令人毛孔悚然脊椎發涼的,非同尋常的敵意。
這一刻,塔蘭托特渾然感受到死亡的氣息籠罩而來,明白華芙朵是個能與自己匹敵的強者。
帝品級的女劍士!
塔蘭托特不敢再有一絲大意,在華芙朵揚劍襲來,間不容發的刹那,發動神雷閃,並迅速化身電弧向後轉移。
周興雲可清楚的看到,當華芙朵長劍逼近塔蘭托特時,塔蘭托特身前空間蕩漾,以電弧勾勒成一個無規則,形似棉花糖的雷雲,而後釋放出數道閃電,像晴天霹靂般,唰滴一閃劈向華芙朵。
與此同時,塔蘭托特還迅速往後退,身軀在電弧的伴隨下,嗖滴在甲板上向後瞬移十米,拉開與華芙朵的距離。
塔蘭托特心裡有底,自己的神雷閃,並不能阻斷華芙朵的攻擊,更彆說傷到華芙朵。他隻能利用閃電緩一緩華芙朵的攻勢,並趁機後退,避免被華芙朵一劍斃命。
誠然,儘管塔蘭托特行雲流水的一套操作,躲開了致命一擊,可他左肩胸上兩寸的位置,依舊被華芙朵劍鋒刺傷,華貴的公爵禮服破裂一條痕,滲透淺淺的血跡。
塔蘭托特的傷勢不嚴重,就像小孩子摔一跤磕破膝蓋,僅僅是擦破了皮。但是……
塔蘭托特是誰?他是大帝國的雷神帝!
不吹不黑的說一句,塔蘭托特成名以來,為大帝國征戰的幾十年裡,從未受過一點傷。
如今華芙朵卻一個照麵,就讓他濺血見紅,傲氣的塔蘭托特,頓時犯病了。
犯病?對的、犯病。
黛詩妲與周興雲道彆的時候,叮囑了他一句,雷神帝是個暴君,脾氣就像打雷一樣,動不動就草菅人命。
所以,彆看雷神帝衣冠華貴,一舉一動都優雅紳士,就以為他很好相處。
實際上,雷神帝脾氣暴躁得很,暴躁如雷也是雷神帝的特征。
乍一看,雷神帝是個英俊瀟灑的金發美男子,實際上,他和千塵客差不多,看似小清新,實際老油條。
黛詩妲知道周興雲是外鄉人,還特地告訴他雷神帝的性格,傲慢、偏激、暴躁、反複無常,以便周興雲拿捏敵將性格製定對策。
現在周興雲見到雷神帝,不由在黛詩妲提供的情報基礎裡,加上臭美、自戀、好色。
中原的古今六絕,都有一定年齡,甭管六凡尊人、無天夫子、無極上人、還是千塵客、無常花、天龍女。
周興雲估計他們都是老前輩,正因如此,每次提及與年齡有關的事時,日常比維夙遙還嚴肅較真的無常花小姐姐,都會一本正經的裝糊塗,甚至假裝不以為意的偷偷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