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屠殺還在繼續。機槍的咆哮聲中,鮮血染紅了地麵。
"跑啊!他們是魔鬼!快逃!"
恐懼終於戰勝了憤怒。那些剛才還慷慨激昂的民眾,此刻如同驚弓之鳥般四散奔逃。但軍隊和治安廳的人已經殺紅了眼,他們舉著槍,追著逃竄的人群不斷掃射。
"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反抗的代價!"一名軍官獰笑著,"一個都不要放過!"
但很快,他們發現了一個意外的狀況。那些遊行的領頭人物,在被圍堵後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儘。
"八嘎!"一名士兵看著麵前仰麵倒下的身影,懊惱地跺腳,"又是切腹!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另一處街角,一名被圍堵的"便衣"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顆手雷"想抓我?做夢!"
"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鮮血和碎肉飛濺。
"這些人是瘋子嗎?"昌輝勇太臉色發白,"他們寧願自殺,也不肯被抓"
淺野川站在高處,看著這一幕幕自儘的場景,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原本想抓幾個活口,審問出幕後主使。但這些人顯然早有準備,寧死也不讓計劃暴露。
"大人!"一名手下急匆匆跑來,"小林田中的傷勢已經得到控製,但他現在昏迷不醒。"
淺野川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好好看著他!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隻要他活著,就一定能撬開他的嘴,挖出真相!"
"是!我這就去加強看守!"
淺野川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街道上的慘叫聲依然在繼續,但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現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林田中身上。
那個狡猾的家夥,一定知道些什麼。等他醒來,自己一定要讓他開口,不管用什麼手段!
"轟!"又是一聲爆炸,又一個"便衣"選擇了同歸於儘。
淺野川看著這一幕,突然感到一絲不安。這些人的決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能做到這種程度?
宅院內,藤田鷹靠在軟墊上,任由年輕人們為他包紮傷口。他們的眼神中帶著近乎狂熱的崇拜,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這位"英雄"。
"藤田先生,這裡絕對安全。"一個年輕人信誓旦旦地說,"這是我們準備了很久的安全屋,璞玉絕對找不到這裡。"
"您好好休息。"另一個遞上熱茶,"我們會輪流守著,保護您的安全。"
看著這些真誠的麵孔,藤田鷹忐忑不安的心似乎得到了一絲慰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值得這樣的對待,但此刻的溫暖卻是真實的。
直到後半夜,疲憊終於占據上風,藤田鷹迷迷糊糊地睡去。
"吱呀——"
一聲輕微的推門聲驚醒了他。藤田鷹猛地睜開眼,警惕地看向門口。
"藤田先生,是我。"
月光下,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眉目清秀,舉止從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雙手,修長白皙,像是鋼琴家的手。
這是山本聰,這次遊行的組織者之一。雖然接觸不久,但這個年輕人的氣質卻給藤田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他身上有種超越年齡的沉穩,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難得的從容。
在之前的混亂中,正是山本聰冷靜地指揮,才讓他們能夠安全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