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韋玄墨在太學院牌坊前對李辰安的那番讚譽極高。
他甚至比寧國的許多人也要看得更遠!
他深知一個國家的強盛和這個國家的少年有著最為密切的關係,他因此而很是憂慮,憂慮於寧國的少年在李辰安的這幾句話中覺醒!
“百年前,寧國出了一個商丞相,他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將那時候風雨飄搖的寧國從滅國的邊沿硬生生給拽了回來。”
韋玄墨站在了通往太學院的這條林蔭大道上,又看向了他的這幾個弟子們,又道:
“從寧國的史書、以及民間的傳言看來,寧國上下對那位商丞相幾乎是奉為了神靈,但在為師看來……其功當然巨大,可他所采用的方法卻很是極端。”
“他救了寧國那一時,卻並沒有救下寧國這一世!”
“便是治標而未能治本,因為他並沒有給寧國的官員和百姓留下多少高瞻遠矚的思想!百年過去,寧國……又如枯木,不過是一個輪回罷了!”
“為師本以為寧國再難逢春,卻沒料到居然又出了個李辰安!”
左岸秋和羊朵朵震驚的對視了一眼,老師的這番話,竟然將李辰安抬到了和商不器同一高度的位置上!
不!
聽老師這言下之意,他似乎比商不器還要高!
果然,韋玄墨深吸了一口氣,“為師時常給你們說,一個國家最為重要的便是信仰!”
“何為信仰”
“信仰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簡單而言,信仰這個東西能夠在人們無助的時候給以力量,在迷茫的時候為人們指引方向,在遇到挫敗的時候,給人們以堅強!”
“所以,一個國家有了信仰,這個國家才有了不屈的脊梁!”
左岸秋內心一震,問了一句:“老師,李辰安這幾句話確實發人深省,可……可這句話就能成為寧國上下的信仰麼”
韋玄墨微微一笑,“倒不是,但這句話卻能讓寧國的讀書人豎立正確的方向!”
他帶著幾個弟子繼續向前徐徐而行,又道:“這個世界,終究是讀書人所統治的世界。就如你們一樣,終究要在越國為官。”
“當讀書人有了方向之後,當他們為此孜孜不倦的努力之後,他們站在了廟堂之上,他們成了這個國家的統治者管理者。”
“這個時候你們想想,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他們貫徹了這一思想,這樣的思想便會傳遞給他們治下的百姓。”
“他們當官就不再是為了斂財,而是為了實現這一偉大理想,於是吏治便會清廉。”
“百姓的日子自然就會更加好過,老百姓讀書者少,但他們卻知道這樣的思想是對他們的好!”
“於是,這樣的信仰便會逐步的建立起來,舉國上下齊心,官員百姓同力……所以為師斷言,寧國的崛起隻需要三代人的時間!”
頓了頓,韋玄墨又停下了腳步,抬眼看了看這條大道兩旁的那些桂花樹,“你們也不用擔心什麼,因為李辰安的那幾句話……很難撼動而今腐朽的寧國。”
“而諸如姬丞相這種人,他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思想在寧國廣為傳播的。”
羊朵朵一愣,“為何”
“因為這會傷及到他們的利益!”
“人這個東西,是世上最複雜的東西!”
“在既得利益者的眼裡,他們永遠不希望變革,哪怕隨著亡國而陪葬。”
“變革會讓他們失去手中的權力、失去唾手可得的利益,甚至成為階下囚。亡國當然也非他們所願,不過……”
韋玄墨又抬步向前而行。
“不過,有些事終究無法逆轉,這便是曆史的潮流!”
“總之,你們要牢牢記住李辰安的那幾句話,不管寧國未來如何,當讓這句話在咱們越國……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