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悅來客棧。
如家,大堂。
李辰安給蘇沐心和慕容荷二人斟了一杯茶,問道:
“隊伍放在哪裡了?”
“就在城外臨時搭建的營房裡。”
李辰安看了看外麵的暴雨,又看了看蘇沐心那一身濕噠噠的衣裳。
他沒有讓蘇沐心去換一身乾的,而是俯過身子,“本該與你飲酒聊天,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沐心一聽:“有任務?”
“以防萬一……你得帶寧武卒接管幽州城城防!”
蘇沐心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他這才剛剛趕到,並不知道幽州城裡發生了什麼。
但李辰安既然這樣說了……那顯然是發生了一些事。
還不是小事。
他沒有問。
“是不是準進不準出?”
李辰安點了點頭:“敢闖城門者,斬!”
“我知道了!”
蘇沐心和慕容荷起身,轉身就向暴雨中走去。
他沒有問如果幽州守衛城牆的府兵不交出城防之權如何處理,這不需要問。
敢違抗者,自然也是斬之!
李辰安徐徐起身,站在了窗前。
站了片刻,取了一把油紙傘,又向天井中西廂房的二樓走去。
他需要和王正浩軒說一件事。
雨太大,在那處荷塘邊的小榭裡的三個女人並沒有注意李辰安離開,鐘離若水還在說著那羞羞事,寧楚楚和夏花聽得麵紅耳赤雙腿緊閉。
而此刻,在二樓上,曾老夫子已經起了床,正坐在王正浩軒的對麵。
這老頭喝了一碗粥,主要是又看見了希望,精神頭兒很是不錯,於是,話匣子便打開了。
王正浩軒這就很難受了。
這老頭滿口的家國天下,一副苦口婆心還憂國憂民的模樣……
王正浩軒實在有些受不了,因為他對這些毫不關心!
他關心的是天色漸晚,今兒個晚上吃什麼!
“攝政王……”
曾老夫子斟了一杯茶,因為對麵的攝政王並沒有喝。
“老夫在幽州城任這提學足足三十二年,”
王正浩軒本在走神,這時候忽的聽見了這一句,他頓時就看向了曾老夫子:“你這意思是……該提拔提拔了?”
曾老夫子一怔,便見王正浩軒咧嘴笑了起來:
“老夫子啊,你有這種心思並不是壞事!”
“老當益壯,還有著豐富的經驗……要不這樣,過幾天你隨我們去京都。”
曾老夫子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還來不及辯解,便聽王正浩軒又道:
“怎麼?本王的話不好使了?”
“不是……”
“老夫子啊,不瞞你說,你這把老骨頭實在太弱,需要去京都好生調養調養,不然,我很擔心你在這裡熬不過今歲的這個冬!”
“去了京都之後,本王自然會將你安頓好。”
“會有禦醫專門給你調理身子,另外……你若是覺得閒著無事,也大可以去太學院講學,或者去國子監掛個名兒。”
“想去上朝便去上朝,想去青樓……不是,想去茶樓,便去茶樓!”
曾老夫子一聽,感動得差點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明君啊!
這才是禮賢下士體恤老臣的明君!
他非但沒有因為自己的那番痛罵生氣,他還掛念著自己的身子骨,生怕自己凍死在了這幽州城!
他竟然讓自己去京都那最高學府太學院講學……若真能如此,便能與那位花老大儒一見了!
他還給了自己另一個選擇!
去國子監掛個名就行!
這是何等樣的優待!
這是多麼博大的胸懷!
曾老夫子老眼漸紅,就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老臣、老臣多謝攝政王關心,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