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之前在山頂的傳道弟子卓不凡!
此時卓不凡麵帶笑意,望著袁山說道:“師弟糊塗了,宗門律令森嚴,嚴禁內鬥,如有爭執可去法閣訴訟,或者去演武峰拜貼決鬥。如果私下大打出手致人重傷或死亡的話,法閣執法弟子將如何處理想必不用我多言吧?”
袁山一頭冷汗,慌忙說道:“多謝卓師兄指點,師弟一時衝動,真的是一時衝動!師弟這便告辭!”說完帶著旁邊的兩名丹脈雜役弟子匆匆離去。
眼見袁山等人狼狽離去,卓不凡又轉頭望向梁言等人,臉上笑容使人如沐春風。隻聽他問道:“還沒請教師弟尊姓大名?”
梁言見他一點架子也無,不由得生出一絲好感,嗬嗬笑道:“卓師兄太客氣了,我叫梁言。”
卓不凡點點頭道:“原來是梁師弟,方才我觀梁師弟以練氣兩層的修為獨鬥三人,卻絲毫不落下風,似乎是運用了陣法一道?”
梁言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人眼光忒也毒辣了吧。麵上仍是鎮定說道:“卓師兄果然慧眼如炬,在下欽佩!”
卓不凡笑道:“師弟不必多心,我雖然不是陣脈之人,但對陣道頗為喜愛。剛才我看師弟手段,似乎將袁山三人當做了大陣的一部分,三人氣機牽引,互相組成大陣?”
梁言知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說道:“不錯,我以這三人為陣旗,結成三才厚土陣。雖然名為陣法,其實並不具備陣法妙用,隻是稍稍牽引這三人的攻擊,令他們自相矛盾罷了。而且這三人要是修為再高一點或者稍懂陣法之道,我這手段就不靈啦。”
卓不凡聽他說完,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似乎頗為震驚,喃喃自語道:“陣法不僅可以自身布陣,還可禦敵布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梁言見他一瞬間的恍然,不知他所想何事,也不便打斷。過了一會,卓不凡回過神來,頗為歉意的衝梁言一抱拳,說道:“多謝師弟傾囊相告,我住在翠竹峰,以後我們或許還有機會交流。”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梁言一眼,便告辭離去。
一時之間竹林內,隻剩下陣脈三人。
梁言看了孫錢李一眼,說道:“先把李兄抬回去吧。”
李大力之前受傷頗重,再加上感情受挫,此時已經昏迷過去。孫錢李默默點頭,和梁言二人,一左一右,駕著昏迷的李大力,往陣脈雜役弟子的宿舍走去。
等把李大力在房間安頓好後,已經是傍晚時分,兩人仔細探查了一下,發現李大力受傷雖重,但並未傷及根本,隻是心境受到極大震動,這才昏迷不醒。於是兩人都放下心來,孫錢李看了梁言一眼,說道:“梁兄深藏不露,原來已經是練氣二層巔峰的修為,可笑我們之前還以師兄自稱,還忘梁兄不要見怪。”
梁言隻淡淡一笑:“孫兄多禮了,這天底下,又有幾人沒有秘密呢,大家心照不宣,彼此彼此罷了。”
孫錢李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驚訝,隨後故作疑惑道:“哦?不知梁兄指的是什麼?”
梁言擺手道:“信口胡謅,孫兄不必當真,既然李大力沒有大礙,我就回房休息去了。”梁言說完便轉身出門,朝自己房間去了。
孫錢李盯著梁言背影,眼神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大力第二天醒來,神情萎靡,不過還是親自來向梁言道謝。梁言又安慰了他一陣,李大力雖然點頭應是,但梁言從他眼中深處,還是看出深深的落寞。
等到李大力告辭離去,梁言看著這個壯漢無奈的背影,不禁想到:都說凡人因無知而更加快活,但是普天之下,強者為尊,大道無情,若你弱小無力,終有一天被彆人欺到頭上,連自己那一點點卑微的小幸福也守不住,自己的親生經曆便是最好的例子。
梁言暗歎一聲:“眾生皆苦,唯有逆流而上,有大神通,方得大自由。”想到此處,他的向道之心更加堅定了。
生活似乎沒有改變什麼,三人還是照常,在清晨來到竹林閣樓前報到,各自領取當天的任務然後去乾活,至於梁言,依舊是會在中午前後完成任務,來到閣樓內學習陣法,如此平淡的又過了幾日。
這天夜裡,梁言在自己房間盤膝打坐。突然睜開雙眼,低聲自語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此時院外正有一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正鬼鬼祟祟的朝身後打量,在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便朝著一個方向急速而去。就在他離開不久,梁言的身影便出現在院門口。他雙眼一眯,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隻見那個黑衣人左拐右拐,方向不定,一會往東,一會往西。梁言耐著性子跟在後麵,他修煉混混功日久,身手感官異於常人,可以遠遠吊在後麵不會跟丟,又不至於讓黑衣人發現。
黑衣人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忽然在一片空曠的林地間停了下來,背著雙手悠悠一歎,說道:“大家師兄弟一場,不必躲了,出來吧。”
梁言藏在樹後,微微一驚,心中奇道:他是如何發現我的?這樣想著卻並未有所動作,而是在樹後繼續靜觀其變。
那黑衣人等了一陣,不見有人回答,不由得轉過身來,盯著一處,稍顯憤怒的說道:“怎麼?還要我去請你不成?”
梁言見他所看方向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處,心中明悟,暗道:好一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