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原本已經在心裡做了諸多猜想,卻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在原地呆住了。
燕心瑜見他沉默不語,卻誤以為他心生不滿,想要討價還價。心中不禁暗道:“到底不過是個待價而沽之輩,且先好言勸住他。”
她心中雖然不屑,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仍是以一副和藹表情說道:“若是彆的女子也就算了,唐蝶仙身份與眾不同,與你這樣......這樣的弟子是絕沒有可能的。情竇初開之事,我以前也經曆過,相比於證道修行,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聽我一句勸,你和她糾纏在一起,對你絕沒有好處的。”
梁言目光漸冷,忽的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唐蝶仙的意思?”
燕心瑜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她對你避而不見,態度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
梁言聽後卻冷笑道:“若是她自己的意思,怎麼不親口來和我說。晚輩雖然愚鈍,見識修為都不及琴道之主,但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燕心瑜眉頭一皺,心道:“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他拿‘琴道之主’的名號來捧我,就是想讓我顧及名聲,不便再以大欺小,出手對付他。”
她咳嗽一聲,說道:“她現在已經回去閉關,一心向道,自然沒有心思來處理你這點芝麻小事。你若是覺得我提出的條件不滿意,可以自己來提。隻要你的要求不太過分,我都可以做主同意的。”
梁言此刻已經是一肚子無名火起,不過仍是強壓著性子,慢慢說道:“梁某並非貪得無厭之人,道主剛才所提,無不是天大的好處......”
燕心瑜以為他想通了,微微一笑想要說些什麼,誰知梁言接著又道:“可惜這些都不是梁某所求的,梁某所求...唯心不悔。”
燕心瑜聞言臉色一變,冷冷道:“看來你是要死纏爛打了?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醃臢貨色?五根雜亂,資質低劣,此生築基也是妄想!不好好安守本分,卻想著如何攀龍附鳳。若你還有半分自知之明,我奉勸你一句:此時見好就收還能撈些好處,如果仍是執迷不悟,將來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梁言本來已經忍了一肚子火,不過礙於對方琴道道主的身份不便發作,這才強壓著性子。此刻聽完這句話,不由得血衝腦門,從石凳上“騰”地一下站起來,朗聲說道:
“燕道主為我‘百般考慮’,不愧為師門前輩,梁某倒要先行謝過了!隻是在下孤陋寡聞,沒聽說過琴道中人也修占卜之術?燕道主為我斷言此生不得築基,梁某倒是不信這個邪,非要試上一試,須知天定勝人,人定亦勝天!”
燕心瑜雙眼一眯,冷冷說道:“小子,你現在大言不慚,妄論天道。真要到你遇見自身瓶頸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多無奈了。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現在都已經化為一杯黃土,連名字都記不清了。”
梁言聽後卻哈哈大笑起來:“修道修道,既為得道長生,也為心意自在!小子修道但求於心無悔,若是今日為了一點小恩小惠而答應琴道主的要求,隻怕心境受損,此生真的無緣大道了。”
“你......”燕心瑜臉色一僵,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梁言截斷,隻聽其笑道:
“燕道主不必多慮,我梁某雖然隻是個雜役弟子,天賦資質也很一般,但卻不是一個死纏爛打之輩。既然燕道主說我無法築基,梁某倒要試上一試,我可向你保證,梁某一日不到築基,便一日不會與她見麵!至於你說的外門執事一職,小子我資曆淺薄,難當大任,還是交給其他師兄們去吧!”
他說著向燕心瑜行了一禮,接著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