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這就算過關了?”
梁言如夢初醒,一時還不敢相信,他轉頭向一旁的趙尋真看去,卻見她同樣保持著雙手接茶杯的姿勢,隻是雙目之中赤紅一片,仿佛有滔天仇恨隱於其中,顯然還未從環境中醒轉過來。
“這孩子陷得比你深。”火牛看著趙尋真緩緩說道。
梁言取過茶杯,將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頓時一股無法言喻的清爽之感席卷全身。同時“兩魚雙生陣”內的靈力急速運轉,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發精純起來。
“這茶有精純法力的功效!”梁言驚訝道。
火牛微微一笑,點頭道:“這也算是對你過關的獎賞吧!你現在應該知道,凡塵執念,乃是我們踏入修道途上的最大阻礙。你肯在幻境之中將執念放下,正是你在修道一途上的開始。”
梁言聽後心裡咯噔一下,暗付道:“我哪裡在幻境中放下了,分明是那琉璃燈和天機珠自動救主,不過這事可不能告訴它聽了。”
他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感受著體內精純的靈力,又轉頭向火牛問道:
“我這位同伴........”
那火牛牛蹄一揮道:“無妨,不是每個人都能從幻境中自我醒轉的。隻要她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不墮落其中,就算過關。如果她被心中執念吞噬,我也會出手救醒她的,隻是她往後餘生,就得和老牛在此作伴了。”
“原來如此。”梁言點頭道:“看來這就是墓主人所設下的考驗,此人神通如此之大,想必不是無名之輩,就不知是哪位高人?”
火牛聽後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不必套我的話,我跟隨主人多年,原本也不過是他修道之初時,所練就的一口凡火。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在此處開了靈智,成就三昧。我身上有禁言咒,有關他的一切,和此處的詳情,都是無法跟你透露分毫的。”
梁言聽得心裡一驚,暗付道:“這火靈修為至少也是金丹境界,卻還隻是那人修道之初練就的一口凡火所化而來,由此可知此地主人的修為,恐怕已經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境界。”
就在他心中暗自思考的時候,旁邊的趙尋真忽然又起變化。
隻見她“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雙目赤紅一片,湧現出滔天恨意,背後更顯現出濃鬱的陰森鬼氣。
梁言與火牛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盯著麵前的這位藍衣少女。
然而趙尋真卻恍若未知,其雙唇一開一合,好像極力想要說些什麼,但落在梁言耳中,卻與鬼叫無異。
火牛見狀歎了口氣道:“這小女娃年紀不大,倒似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看來此關難過囉。”
梁言聽後眉頭微皺,竟然湧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來,他搖了搖頭,忽然抬手打出一道法訣。隻見一道藍光從其手心中發出,直奔那趙尋真的靈台而去。
這一手正是他傳自朽木生的“碧水丹心訣”。
藍光入體,趙尋真眼神中立刻浮現出一股掙紮之色。
便是這一瞬間的空檔,她手中法訣急掐,朝著儲物袋中一指,三枚黑色丹丸從她腰間飛出,徑直沒入嘴裡。
接著就見她盤膝而坐,雙手在胸前結了個古怪法印,周圍立刻黑氣大盛,一圈接一圈地騰起,最終將她整個人包圍在裡麵,再也看不到分毫了。
“你!”火牛牛眼瞪得老大,怒視梁言道。
“嗬嗬,前輩可沒說過不能出手想幫,隻說在此堅持一炷香即可。”梁言麵色不變,對著火牛嗬嗬笑道。
火牛被他說的一愣,隨即一揮牛蹄道:“也罷也罷,你小子自找麻煩,可怨不得老牛我了。”
梁言聽後疑惑道:“自找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