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女子從那被她斬開的裂縫中跳入洞窟,一雙如水妙目隻在周圍一掃,最終停在了計來的身上,冷冷問道:
“人呢?”
計來聞言臉色一肅,先向她恭敬地行了一禮,接著右手一伸,指著無生河對麵的巨大囚籠說道:“回稟前輩,死人墓中最近抓的一批人祀都在此處了,就是不知道前輩所尋之人,是否也在其中。”
道袍女子聽後,又向著無生河對麵的囚籠看去,隻見其中或坐或站著數百名修士,修為從煉氣一層到煉氣九層不等。隻是所有人都是麵目呆滯,有些甚至嘴角流涎,仿佛一具具行屍走肉般。
“不在其中!”
道袍女子搖了搖頭,手中長劍一指,又指著那帝王屍頭頂的中年男子道:“把人交出來,饒你不死!”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那中年男子身為死人墓的墓主,倒也有幾分眼力,他一眼便看出此女並非是來尋仇或者挑釁,當即和顏悅色地說道:
“鄙人巫經武,乃是死人墓這一代的墓主,不知這位仙子所尋何人,巫某或許能儘些綿薄之力。”
巫經武修道多年,自身定力非同小可。眼前女子雖說一劍斬開宗門,又對他出言不遜,可到底是個貨真價實的金丹劍修,而且已經煉劍成罡,實力更非等閒,由不得他不好言相待。
可那道袍女子卻並不買他的賬,隻是冷冷說道:“那人是妖族之軀,你自己心中有數!”
“妖族?”
巫經武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轉頭向著底下的溫濤問道:“最近宗門之中,可有妖族出沒?”
溫濤聞言做出一副思忖的樣子,他知道墓主雖未明說,但肯定是在問他最近抓的人祀中可有妖族。
這些年來為了提供血食給巫經武修煉帝王屍,一直是溫濤在暗中大肆抓捕吳國境內的低階修士,雖然大部分都是沒有任何靠山和背景的散修,但也未必沒有疏忽遺漏。
而眼前這個道袍女子,顯然是來興師問罪了!
隻是獻祭在這無生河中的修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如此多的人祀裡,溫濤豈能個個認識,又怎麼知道裡麵會不會混入幾個妖族。
再說就算有那道袍女子想要尋找的人,可之前所有的人祀都已經被無生河化為血水,根本沒有一個活口。而剩下的這批還未來得及丟入無生河的修士,剛才也都確認過了,並沒有她所要尋找的人。
也就是說,即便是他們死人墓真的抓了這女子要找的人,那也早就弄死了,而此話他又怎能出口?
溫濤想到此處,當即向巫經武低頭行禮回道:
“回稟墓主,我這些年來所抓的人祀,並沒有一個妖族之人。至於最近一年所抓的人祀,則都在無生河的這一囚籠之中。”
巫經武聽後微微點頭,向著道袍女子輕笑道:“看來仙子是有些誤會,你要找的人並不在我們宗門內。”
那道袍女子聽後卻並未理他,而是轉頭朝向計來,秀眉微皺,意帶垂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