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畢竟修為有限,之前隻看出這白猿是聚元境的修為,卻不知道他已經是聚元境巔峰,都半隻腳跨入金丹了。當即心中一動,試探著地問道:
“前輩都已經是半步金丹級的人物,為何不自己下山,謀一件佛門法寶?”
猿九靈鼻孔一哼,冷聲道:“你以為佛門法寶是這麼好得的?彆說咱們五國之中根本沒有佛門大宗,就是有,想必也在那些金丹境的高僧手中。更何況我所需佛門法寶品級不低,恐怕金丹級數的法寶也未必見效,而老猿我身為妖族,更不是人人都能待見的,我若是去了,隻怕寶物沒得到,還得被佛門高僧降妖除魔,到時候豈不是虧大了!”
他這一番話說得怒氣衝衝,看上去似乎苦惱許久,如今倒像是在向他一個小輩訴苦。不過梁言素來謹慎,自然不肯將自己壓箱底的寶物交出。於是躊躇片刻,又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
“晚輩的這件法寶,由於品級太高,平日裡根本不聽我的使喚,恐怕無法幫助猿前輩祛除孽火了。”
他所說的法寶,自然便是儲物袋中的“六塵生滅燈”了,此物乃是當日鎮壓血狂的四件法寶之一,後來被趙尋真識出這法寶的來曆,是出自一個叫作“羅天宗”的宗門。
隻不過這件法寶等級太高,而他又未到聚元境界,平時根本不聽他的使喚,隻在他當初深陷“周天顛倒大陣”的時候以及與趙尋真對決時,主動出來過兩回,其它時候根本毫無反應。
“無妨!”猿九靈一擺手道:“佛門法寶中蘊含的佛性,天生就是這孽火的克星。隻要能將兩物日夜放在一起,終歸可以慢慢祛除。”
梁言沒想到這樣也行,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他思忖片刻,忽又想到什麼,再次開口道:“前輩難道忘了嗎,小子如今靈力儘失,根本無法從儲物袋中取出法寶,又如何幫得上猿前輩?”
他這話說得倒不假,須知儲物袋都是修士用自己的神魂祭練過的,隻能被其主人使用,而溝通儲物袋取出裡麵的法寶,又需要自身靈力。如今梁言靈力儘失,這腰間儲物袋自然是能進不能出了。
猿九靈若想取得梁言的“六塵生滅燈”,唯一的辦法就是強行奪取梁言的儲物袋,將上麵的神識抹去,祭煉成自己的,再動用自己的法力將“六塵生滅燈”取出,但是這樣一來就與強搶彆人身家無異了。
梁言也是在賭,他自己畢竟神通儘失,不是此猿對手,所以也未把話說絕,隻是表現得極其困擾。若是這猿九靈窮凶極惡,就要動手打殺自己,那為了活命,梁言也隻能選擇把自己的儲物袋交出去了。
那猿九靈聽了梁言的話後,卻是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他也是年老成精的妖怪,如何看不出梁言語氣中的推脫之意。隻是當年那個人族和尚答應傳授自己神通的時候,曾經讓他立下過心魔大誓。除了不能把這佛門功法再傳妖族以外,還有一條就是不能主動對人族出手。
須知人、妖二族究竟還是兩個陣營,以前也不乏一些人、妖相好之輩,其中人族大能將修行的無上法門傳與某個妖怪,那妖怪感念人族恩情,自身倒也不會對人族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但妖怪也有七情六欲,不僅會結交妖族朋友,還會結婚生子,等到這妖怪再將所學的人族神通傳與其他妖怪,那就不能保證其它妖怪也不對人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