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入夢不深,第二天天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梁言就從睡夢中醒轉過來,他瞥了身旁的阿呆一眼,見其還在呼呼大睡,不由得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他也沒管當日與寧晚棠定下的要照顧好阿呆的約定,直接一腳踹在了此人的屁股上。這一腳力度控製的恰到好處,既不會弄傷阿呆的凡人之軀,但也絕不會讓他好受就是了。
按照梁言所想,阿呆吃了這一腳,就算不會發出慘叫,也必定會吃痛從床上蹦起才對。豈料這一腳踹下,那床上的阿呆雖然整個人狠狠地撞到了牆上,但卻在一個翻身之下,隻是眼皮微跳,就又重新呼呼大睡起來。
梁言看得心頭微驚,暗暗忖道:“此人莫不是睡仙轉世,正在夢中修煉功法?”
正當他要再次有所行動之時,卻見那阿呆忽然眼皮一翻,整個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阿呆兄.........你醒了?”梁言收起已經抬了一半的右腿,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
他說話的同時,第一時間就向阿呆的雙眸看去,隻見他眼中渾渾噩噩,完全沒有昨晚那種漆黑如墨、宛如古井深潭的感覺。
梁言心中大失所望,果不其然,這阿呆又恢複了那種呆呆木木的表情,對梁言的問話充耳不聞,也根本不會主動開口說一句話。
“此人當真古怪,即便我以混混功的六識之強,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修道人的根底,完全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但若真是凡人,昨晚又為何能夠看透我道劍經的起始運行路線?還有他最後那指尖一劃,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諸多問題盤結在梁言心底,但麵對著此刻木訥的阿呆,卻又根本無從問起,不由得鬱悶無比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個青翠的竹蝶從窗外飛入,停在梁言的麵前,翩翩起舞。
“咦?今日卻為何如此早就來喚我?”
梁言看著這個竹蝶,自然知道是寧晚棠來喚他煉丹。隻是平日裡竹蝶來訪,都是到了接近正午時分,像今天這樣,天剛蒙蒙亮就派竹蝶傳信,倒是頭一遭。
不過他現在有求於人,自然也不敢怠慢。於是整了整衣衫,先把阿呆安排妥當,又喂他吃了一粒早就備好的辟穀丹,這才迤迤然地退出房門,跟著竹蝶向丹房走去。
梁言來到丹房,卻見寧晚棠與鬼雲兒這一人一鬼早已等候在此,便抱了個拳道:“在下晚來一步,讓兩位久等了。”
“梁兄哪裡話!”寧晚棠輕輕一笑道:“今日是我提前喚你,之前還以為梁兄起不來呢,沒想到居然能準時赴約。”
梁言聽後,在心中暗自苦笑一聲:“要不是我昨晚修煉,出現諸多詭異古怪之事,恐怕我今早也不會就這麼急著起床。”
不過這卻是他心底的秘密,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寧姑娘今日提早喚我,想必定是有些不一樣的事情了?”梁言沉默片刻,便向寧晚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