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是真沒想到自己會適得其反,他瞥了藍嬋夕一眼,見她態度堅決,眼神冰冷。不由得暗暗忖道:“看來藍道友對自己這一層夢境中的執念,已經根深蒂固,非是我一句話便能喚醒的。我若強行與其糾纏,恐怕反而會使她陷得更深。”
想通此節,梁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向藍嬋夕一抱拳,便自翻出了蘭心小築。
他故技重施,再使“穿牆術”,卻不是向著自家的房間行去,而是順著高牆,把所有來此參加比武招親的客人都檢查了一遍。
令他驚訝的是,這三百多位報名參賽者,形形色色,從未滿十歲的黃口小兒,到年過半百的老者,居然都是應有儘有。還有一位老態龍鐘,牙也沒剩幾顆的白發老者,居然也在求親者之列,倒是令梁言有些瞠目結舌了。
這三百來人,雖然各有古怪之處,但梁言最終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中的四人。
這四人中的一人是個肥頭大耳、臉色紅潤的番僧,此人始終笑眯眯的模樣,看似態度和善,但梁言觀其七竅,卻隱隱看見一絲血煞之氣。
還有一人身披戰甲,端坐在房中,從始至終都未邁出過房門一步,似乎對外麵那些前來求親者不屑一顧,根本不願與他們為伍。
至於剩下兩人,分彆是一名儒衣公子和一名黑臉漢子。
這兩人性格迥異,那黑臉漢子耀武揚威,在彆院之中幾次與人發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將對方擊成重傷。
而儒衣公子則顯得溫文爾雅,平素根本不與人發生爭執,即便有些小小的摩擦,也大都以退讓為主,倒是在這些求親者中博了個好名聲。
這四人在求親者居住的彆院中,都是相隔甚遠,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交集。但梁言有築基中期的境界,自然能看出這四人武藝非凡,已經遠遠超出了其他三百餘人。
他思索一陣,抬手打出四道法訣,分彆沒入了這四人體內。下一刻,這四人周遭發生的所有事情,梁言便都已經了然於胸了。
在他們身上種下了自己的法力烙印,梁言也就沒有再過多徘徊,直接一轉身,又穿牆回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藍道友說了比武招親結束之前都不肯見我,那也隻有先把此事壓一壓。”梁言在自己房間之中喃喃自語道:“也罷,我就先參加這個什麼比武招親,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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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在房中打坐了一夜,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才有人來敲門。
來者正是昨天的丫鬟靜兒,她在門口等了一會,正想出聲提醒,卻見木門吱呀一聲,被從內向外推開了。
梁言穿金戴銀,一身的珠光寶氣,正是用得昨日王信的打扮。
他見了靜兒,隻是微微一笑,開口道:“還請靜兒姑娘帶路,王某這就去湊一湊這擂台比武的熱鬨。”
靜兒不敢多言,低頭輕輕應了一聲,便轉身在前領路。
梁言跟著這個丫鬟,不多時便來到了藍府的比武台上,隻見此處熙熙攘攘,已經有三百餘人聚集,不少人還互相交頭接耳,顯得熱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