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子,你主持劍陣,抵抗鬼司如此之久,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毛驢上的老者撚須而笑,一派神仙風骨。
然而他坐下的毛驢卻似乎並不買賬,哼唧哼唧了兩聲道:“還不是你自己貪杯誤事,原本兩年前就該到了,一路醉酒尋歡直到現在。如果再遲一點,放跑了鬼司,我看你這老家夥如何交差!”攫欝攫
“混賬東西!”
毛驢上的老者勃然大怒,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它的腦門上,怒斥道:“老道貪杯而已,何來誤事?此間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梁言表現不錯,我要向宗門舉薦此子!”
那毛驢似乎是一頭倔驢,雖然吃痛哼唧了兩聲,卻依舊嘲諷道:“還說不是貪杯誤事,那天你遇見了吳瞎子,就把他珍藏數百年的一壇‘藍橋風月’給喝了個底朝天,最後還把自己醉得倒吊在樹上!若不是俺硬拖著你一路往南,隻怕還要再晚個兩三年!”
“你.........你這頭畜生,非得在外人麵前揭我的短嗎?”
那老者怒氣衝天,對著自己座下毛驢吹胡子瞪眼。
梁言聽了這一人一驢的對話,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原因無他,乃是因為這老者的聲音居然十分熟悉。
“可是蕭三前輩?”
梁言忽然高聲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正在鬥嘴的一人一驢,就同時停了下來,隻見白光徐徐散去,梁言終於能夠看清這老者的相貌。
此人正是當初在雲霄寶殿之中,力戰老狗等人的蕭三。
隻不過那時的蕭三,還隻是一具化身,而眼前這個倒騎毛驢的老者,卻是他的本尊!
“梁小子,彆來無恙。”
此時的蕭三微微一笑,又恢複了仙風道骨的模樣,毫無之前與毛驢鬥嘴的窘態,而那頭毛驢則打了個響鼻,似乎也懶得再和他廢話。
“前輩既然來了,那這裡也就不需要小子了。”梁言笑著說道,在他看來蕭三的實力深不可測,應該有辦法對付這尚未完全破封的鬼司。
“那是自然!”
蕭三撚須而笑道:“這鬼司應該便是師兄所預言的外道邪魔了,蕭某花費十年的功夫趕來此地,就是為了將其完全鎮壓。爾等退後,交給老道就好!”
“好!那就交給前輩了。”
梁言收了法訣,微一拱手,整個人便化作了一道遁光,向後退出了劍陣。
蕭三此刻倒騎在毛驢上,向下俯視著陰陽兩界通道口的那隻大手,嗬嗬笑道:
“當年應龍道友以身為劍陣,將你鎮壓在此。今日貧道也想領教領教,你這畜生究竟有何神通?”
他的話音剛落,就將手中的那捆竹簡給扔上了半空。巘戅寶來戅
竹簡打開,露出數百個古篆小字,梁言匆匆一瞥,隻覺這每個字符之中,都包含了一種道韻。
隻不過以他的修為見識,是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奧變化。
蕭三臉上的玩笑之色此刻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同時口中念念有詞道:“杳杳冥冥,陰陽同生,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拘魔封妖,道氣長存.........”
隨著他的法訣出口,那數百個道家字符也開始在竹簡上扭動起來,隻不過眨眼的功夫,這百來個字符就跳出了竹簡,落在半空之中,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陰陽通道口處的白骨大手,被這些光芒照射,立時就冒出了陣陣青煙,居然有一種被融化的趨勢。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