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紫色劍氣劃破長空,猶如雷霆降世,徑直刺向了蘇嶽的頭頂。
他身旁兩人見狀,不由分說,同時掉轉劍光趕來支援,三柄飛劍重合到一處,立刻爆發出一股山嶽般的氣息,將這道紫色劍氣直接震散。
“咦?”
梁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他這道劍氣雖然是隨手而發,但這幾人隻有聚元境的修為,卻也能勉強接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便在他出手攻擊蘇嶽的同時,另外六名掌座也各自出手,其中郭淮的佩劍乃是一柄無鋒重劍,此刻衝在最前,宛如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梁言斜瞥了一眼,抬手曲指一彈,隻見一道金光迸發而出,將這柄無鋒重劍直接抵在了半空,連半分也斬不下來。
他的“八部衍元”如今修煉愈發成熟,“一拳相”無需做勢,也可發揮出大半威力,此刻化拳為指,僅僅隻是輕輕一點,就將郭淮的飛劍給攔了下來。
然而郭淮飛劍受阻,臉上神色卻並不氣餒,反而單手法訣一掐,隻見一股劍意從他的劍身騰起,正好沒入了後麵那人的飛劍之上。
這柄後來之劍劍身細長,劍柄之處多有波紋,正是“水劍堂”的掌座林北苑。
此女性格溫柔,劍意也是連綿不斷,雖然初時不算剛猛,但勝在後勁無窮,一波強過一波。
她這“細水劍”得了郭淮的劍意,立刻彌補了自身剛猛不足的缺點,原本的細水長流,此刻也化作了驚濤駭浪!
梁言雙眼微眯,單手屈指連彈,連續十數道金光自他指尖迸發而出,才堪堪把這柄“細水”給擋在身前。
林北苑見狀,也沒有任何焦急之色,雙手法訣一掐,立刻就有兩股劍意從她的飛劍劍身迸發,沒入了後麵的一柄飛劍之中。
梁言微微一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青峰九劫陣”乃是以飛劍曆劫,每曆劫一次都會將自身劍意轉入另一柄飛劍之上,就如同疊羅漢一般,到了最後一柄飛劍,勢必會夾雜周圍的天地青山之勢,發揮出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威力。
而與之相對的,被圍困之人卻要應對每一次的飛劍攻擊,此消彼長之下,到了最後自然招架不住。
曆史上,曾經有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前來挑戰過“青峰九劫陣”。
此人自信滿滿,原以為憑著自己的強橫法力,即便是身處“青木殿”中,也不可能被這陣法打敗,可誰承想到了第八劍的時候,此人就已經抵擋不住,逼不得已退出了“青木殿”,就此拱手認輸。
梁言此時端坐不動,一連發出數十道金光,將半空飛劍一一打退,到了第五劍的時候,執劍之人乃是“霸劍堂”的雷天虎,此人一手黑鋒長劍,再配和前麵幾人的劍意,當真猶如泰山壓頂,朝著梁言頭頂一劍劈來。
刷!
便在此時,忽見梁言單手一拍腰間的青色葫蘆,瞬間便有一條紫色劍河奔騰而出。
這條劍河才剛剛出現,大殿之中就有雷鳴響起,無數劍氣席卷四周,隻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雷天虎的長劍給頂了開來。
原本參與“青峰九劫陣”的九位掌座,此刻都遭到自身劍氣反噬,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紛紛倒退了數十步才勉強停下。
“劍罡!”
一直在旁觀戰的沐劍寒臉色一變,再也沒有之前的淡定,眼中充滿了忌憚之色。
他隻猶豫了一瞬,下一刻便抬手一抖,隻見一柄霜白飛劍自他袖中飛了出來。
此劍剛一出現,整個青木殿的的溫度就飛速下降,剛才還是陽春三月,這會已經變成臘月嚴冬,周圍酷寒一片,仿佛連靈力都能被凍住。
沐劍寒單手劍訣一掐,那柄如霜長劍立刻劍氣奔湧,無數冰霜劍氣席卷四周,也化作了一道數十丈長的劍罡。
“鄙人不才,四十年前才僥幸成就劍罡,如今‘淩霜劍’的劍罡壓縮到五十餘丈,比道友的紫雷劍罡略遜一籌,這次說不得要以多欺少了。”沐劍寒臉色凝重地說道。
梁言依舊端坐在木椅之上,聞言哈哈笑道:“無妨!既然是梁某自己劃下的道,說什麼也要接著,你們一起上吧!沐宗主不必有所顧忌,今日鬥劍之事,梁某絕不外傳!”
沐劍寒微微點頭,喝道:“道友小心了!”
他話音剛落,淩霜劍便已經劃破長空,宛如霜華天降,徑直朝著梁言斬來。
梁言見狀,也沒有絲毫留手,手中法訣一掐,紫雷天音劍奔騰而上,和沐劍寒的淩霜劍鬥在了一處。
雙方以劍鬥劍,兩道劍罡在大殿之中來回激鬥,錚錚劍鳴不絕於耳。
沐劍寒劍術超絕,淩霜劍變化無常,而且劍氣冷冽,但凡所過之處皆化為冰霜,即便以梁言之能,一時半會也難以占據上風。
此時的“青木殿”中劍氣縱橫,無數道劃痕在牆壁上出現,若非此殿材質特殊、占地極廣,而梁言和沐劍寒又都有意控製,隻有些許逸散的劍氣碰到牆壁,這諾大的“青木殿”隻怕早就在兩人的鬥劍中毀去了。
梁言越鬥越是驚訝,心中對沐劍寒也不由得高看了幾分。這青羽劍宗隻有他一位金丹境的修士,卻能得到僅次於五大上宗的美譽,並且中立於多方勢力之外,想來都是靠了沐劍寒一人的威名。
他暗中驚訝,卻不知沐劍寒更是心驚肉跳,這“青木殿”建造特殊,對青羽劍宗的劍法劍陣都有加持作用,自己占據天時地利,憑著金丹中期的修為,居然還拿不下眼前這個剛剛進階金丹境的劍修。
那些在半空中奔騰肆虐的紫雷劍氣,就好似洪水猛獸,讓沐劍寒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每一次出手,都要麵臨生死之危!
至於其他九位掌座,此刻都是臉色蒼白,他們也沒有退縮,依舊結成“青峰九劫陣”,隻不過並不像剛才那樣搶攻不斷,而是從旁策應,輔助沐劍寒的進攻。
此時大殿之中,無論是桌椅、花壇還是梁柱,都已經儘數損毀,唯獨梁言座下的那張木椅,依舊屹立不倒,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眾人心知肚明,知道這是梁言以絕強的神通護住了木椅。那九大掌座也都是心思通透之輩,明白今日要勝過此人是難上加難,隻有想辦法偷襲他屁股下的木椅,方才有一絲取勝的希望。
蘇嶽和另外眼,大家都是心領神會,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