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銀色洪流之中,出現了一個近乎透明的氣泡。
這個氣泡不知道是什麼存在,看似平靜,卻有著極強的吸引力,讓梁言身不由己地靠了過去。
短短的距離,似乎跨越了無窮的時間。
直到梁言的雙手觸碰到了氣泡。
刷!
梁言感覺自己化為了銀色泉水中的一股細流,被氣泡中的力量吸引,以極快的速度融入其中。
下一刻,周圍景色變化,鬥轉星移,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等到梁言雙腳落地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
周圍草木青翠,微風和煦,花鳥成群,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祥和,同時又是那麼熟悉。
“這是..........”
梁言環顧四周,猛然發現,這座山峰的地形分明和天機閣的祖師山穀一模一樣!
隻不過這裡綠草如茵,百花盛開,和他之前在千機魔塔中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
“難道說........”
梁言心中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可還不等他驗證,就聽山頂上方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友一路辛苦,還請上山一敘。”
聲音中蘊含著奇異的力量,讓人聽之心安,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梁言皺了皺眉,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再次確定這裡就是天機閣的祖師山穀,隻是不知道為何,前一刻還死氣沉沉的山穀現在居然變成了這種模樣。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有能力做到這一步的,恐怕隻有那兩位了.......也罷,我就上山去看個究竟。”
想到這裡,梁言沒有猶豫,沿著山道拾階而上,很快就來到了山峰的頂部。
隻見山頂光禿禿的,四周都是殘垣斷壁,和半山腰上的秀麗景色形成鮮明對比。
山頂中間,有一座破舊的草廬,草廬之外席地坐著兩人。
左邊那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儒,右邊那人是個年輕俊秀的書生,一老一少形成鮮明對比,可偏偏兩人的氣場又十分相符,給人一種本就應該平起平坐的感覺。
看到這兩人的一瞬間,梁言的臉色變得肅然,微微拱手道:
“晚輩梁言,見過天機閣雙聖!”
“嗬嗬,小友無需多禮,我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白發老儒嗬嗬笑道。
“等我?”
梁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心中更是警惕了起來。
“前輩說笑了,我才不過化劫境渡一難的境界,修道時間也不超過三百年,前輩可是上古時期的聖人強者,怎麼會在這裡等我一個無名小輩?”。
“非也,非也!”
年輕儒生連連搖頭,朗聲道:“我們也不知道來的會是誰,但隻要是帶著天機珠到這裡的人,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聽到這裡,梁言的臉色變了數變。
他也不心存僥幸,坦白了道:“兩位前輩慧眼如炬,晚輩體內的確有天機珠,當年也是陰差陽錯,由我師尊從一個對頭的手中搶來.........”
“小友不用多想,我們不關心你是如何得到的天機珠,重要的是這件寶物現在在你身上。”白發老儒一臉和善地打斷了他。
“哦?此話怎講?”梁言的雙眼微微一眯。
“這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青年書生歎了口氣道:“想當年我與老友結伴修行,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了七大源初秘寶之一的天機珠,並以此立宗,創立了天機閣。”
“天機閣在我們兩人的打理下,一度香火鼎盛,傳承了數萬載,可惜好景不長,我等因天機珠立宗,卻也因天機珠而招來殺身之禍.......”
梁言聽到這裡,不由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道:“天機閣一門雙聖,還有什麼勢力能夠威脅到你們?”
白發老儒和年輕書生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苦笑之色。
“小友,你修煉時間太短,境界有限,很多事情並不清楚。且不說聖人之上另有境界,就說聖人之間,亦有不小差距........”
“聖人之上還有境界?”
梁言的臉色驚訝到了極點。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顯聖境已經是這一界的巔峰存在,要知道萬千生靈修煉的最終目的,就是不老不死!
隻要達到顯聖境,就已經擁有無限的壽元,難道成聖之後還能提升?
似乎是看出了梁言心中所想,兩位聖人都是輕輕一笑,其中那年輕書生開口道:
“聖人之上還有我人族“九祖”,以你現在的境界無需知道太多,否則冥冥中會影響你的氣運。你隻要抓緊時間提升實力,等你將來成聖之時,有關天地大道的奧妙,你自己就能明白。”
“多謝指點.......”
梁言微微點了點頭,他現在已經能感覺到,天機閣的兩位聖人對自己並無惡意,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把天機珠要回去。
“兩位前輩,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裡等我?”梁言開門見山,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天機閣二聖對視了一眼,這次由白發老儒開口道:“此處是我們兩人用大神通開辟的‘洛間’,在這裡時間是停滯的。”
“時間停滯?”
梁言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從來沒想過還會有這種神通,聖人的手段,果然是無法想象..........
就在他心思翻騰之際,白發老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二人都擅長推演之法,當年天機閣大難臨頭的時候,我二人合力卜算了一卦。這一卦耗費了我們的本源之力,最後算出天機閣居然還有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白發老儒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稍稍頓了頓,又接著道:“隻不過這一絲生機,竟然不在當下,也不在過去,而是在..........未來!”
話音剛落,白發老儒目光掃來,落在梁言的身上,炯炯有神。
梁言被他看得心中一跳,馬上反應過來,不由得皺眉道:“老前輩,你說的這一絲生機,不會就是我吧?”
“哈哈,正是!小友果然聰慧!”白發老儒一邊捋著胡須,一邊笑道。
“前輩說笑了吧?我不過是個剛剛突破化劫境的晚輩,如何幫得了你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