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響七聲,代表著弈星閣最高的尊重。
當年陸北遊創立弈星閣,傳下三脈四道,後世弟子為了紀念祖師,每逢盛事,都要鳴鐘七聲,以示尊重。
如今,祖師祠堂中的銅鐘再次敲響,整整七聲,回蕩在弈星閣的山穀之中。
沒過多久,祖師祠堂之中,聚集了上百個修士。
這些人都是弈星閣中出類拔萃之人,或是修為高深,或是資質出眾,又或者曾經對弈星閣有過重大貢獻。
站在最前麵的七人,分彆是三脈四道的道主:陸濤、衛勝、柳叔元、遲夢雲、苗素問、吳子墨、宋玉。
至於弈星閣的新任閣主呂自珍,此時正陪在一位灰衣男子的身旁。
「梁前輩,都到齊了。」呂自珍的聲音很低,姿態也很恭敬。
「好。」
梁言微微點頭,從旁邊的儒生手裡接過了檀香。
整個祖師祠堂,共有三百多塊牌位,但梁言隻站在其中一塊牌位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然後將手中的檀香插在香爐裡。
那牌位寫了十四個字,正是:「棋道第九任道主,內閣長老朽木生。」
梁言看著眼前的牌位,心中不由得有些欷款。
修道之路漫漫長,當年的故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這或許便是修真的孤獨吧。
大道獨行,在這條路上,大部分人都會被刷下來,能夠陪自己走到最後的,或許隻有那麼一兩個人。
好在,如今的梁言已經見慣生死,雖然心緒有些波動,但也不會影響自己的道心。
「朽木生前輩,當年我答應你的三個承諾:不與弈星閣為敵,救弈星閣一次,幫你尋找衣缽傳人。如今這些都已經做到,也算是報了你當年的恩情了。」
梁言的聲音很輕,但祖師祠堂中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此時此刻,他們都已經明白,眼前這個男子之所以沒有對弈星閣出手報複,有一大半是因為朽木生的原因。
「前塵往事,都隨風去吧…」
梁言歎了口氣,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掃向了祖師祠堂中的修士。
「你們是弈星閣中的傑出弟子,把你們叫到祖師祠堂,是想最後再給你們留點東西,畢竟我這次離開之後,應該就不會回來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微變,有的人心中大
喜,有的人卻隱隱有些擔憂。
梁言把他們的想法儘收眼底,也懶得去說,隻是大袖一
揮,祖師祠堂的牆壁上金光一閃,片刻後出現了一個個
玄奧的符文。
弈星閣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包括三脈四道的道主在內,全都伸長了脖子,凝神去看,生怕漏掉什麼細節。梁言留在牆壁上的經文,乃是他的一部分修道感悟。
他雖然是個劍修,但這一路所學頗雜,煉體之法、五行術法、易經術數、分魂之術、神農帝經.....甚至於武道之法也有所涉獵。
….
所以,他將自己的一部分修道感悟總結出來,化為對弈星閣眾人有所幫助的經文,無論是築基期的弟子,還是金丹境的道主,都能從這牆壁上的經文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東西。
此時此刻,祖師祠堂中的百餘人,無論修為高低,全都伸長了脖子,仔仔細細地觀看著牆壁上的每一段經文,生怕錯漏了一個字符。
唯獨隻有一人例外。
呂自珍並沒有去看牆壁上的經文,而是在梁言身旁垂手而立。
「你怎麼不去參悟?」梁言問道。
「前輩妙參大道,學之可省百年苦修,但呂某有自己的修煉之法,不需要
外借他人之力。」
「原來如此,你的誌向倒是不小。」
梁言點了點頭。
這呂自珍不想學他的法門,是想開創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對於這種修士來說,先入為主反而影響他的判斷,他要自己一步步感悟大道,最終創出打破玄關的法門。
一句話,呂自珍誌在通玄,而不是眼前這一時的修煉快慢。
「也罷,我再給你留點東西。」
梁言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三個寶盒,伸手指著其中一個紅色的盒子,開口道:「這裡麵是一些丹藥,其中有幫助聚元境修士提升修為的,也有幫助金丹境修士突破瓶頸的」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傳音道:「盒子裡麵還有一個白色藥瓶,那裡麵是三顆‘出竅丸,,可在打破玄關、突破通玄境的瓶頸時,提升一成左右的概率,這是我專程留給你的…不過要記住,一個人最多隻可以服用兩顆。」
呂自珍聽後,神色一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雙手接過寶盒。
梁言微微一笑,又指了指另外兩個寶盒,道:「這兩個盒子裡麵,分彆是極品符籙和一次性的法寶,雖然使用次數有限,但威力卻是極大,可以為弈星閣擋災三次。」
「多謝前輩!」
呂自珍接過寶盒,心中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沒想到,梁言出手如此闊綽,竟然給弈星閣留了這麼多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