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距離梁言立威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當日演武場上,一千多人被軍法處置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南玄大軍,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議論,說梁言如何的心狠手辣,又是如何的不近人情。
不過這些紛紛擾擾,都和梁言無關。
自從那天之後,他便很少外出,除了幾次任命職務,其餘時間都不再拋頭露麵,漸漸的已經很少有人能見到他了。
雖然梁言不露麵,但不影響惡鬼營和神機營的練兵。
有紅雲和南幽月分彆執掌一營,這些修士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再加上梁言斬將立威,蘇媚兒和黃袍老祖的死狀還曆曆在目,誰敢在這個時候做出頭鳥?
無論是惡鬼營的亡命徒還是神機營的散修,都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練兵之中,誰也不敢怠慢。
就在竹軍加緊操練兵馬的時候,西北方,棲雲穀中,同樣是熱鬨非凡。
若有人來,便可看見漫天霞光亂飛,喊殺聲、衝陣聲此起彼伏,仿佛有一場激烈的龍爭虎鬥!
足足五十萬大軍,分成了三個陣營,每個陣營又有十二個方陣,以靈寶、法器、符籙等為陣樞,在場中交替廝殺,打得異常激烈!
棲雲穀的上方,有一座臨時搭建的高台,高台上有三名身披甲胄的修士。
正中間那人,昂藏九尺,身高臂長,麵容十分堅毅,隻是眉心處有一道疤痕,似乎是最近受的傷,到現在還未痊愈。
左邊那人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身後背著一柄開山巨斧,從氣息判斷應該是個體修。
右邊那人看起來像個書生,相貌英俊,風度翩翩,隻是身上的重甲和他的書生氣息格格不入,眉宇間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這三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絲毫威壓顯露,但隻要是認識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來曆可不簡單。
正中間那人名叫王崇化,原本是永夜城的高手,據說年輕時天資卓越,曾被老城主許下婚約,將玄孫女許配給他。可惜後來老城主失蹤,他的未婚妻也遭人毒手,致使王崇化一度心灰意冷,離開了永夜城,獨自追查未婚妻的死因。
此後又銷聲匿跡了數百年,就在他漸漸快要淡出眾人的記憶時,南北大戰爆發了。
沒想到,王崇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再度出現,表麵歸順永夜城,實際卻在暗中策劃叛變,最終帶領大批忠於他的部下叛逃,並且一路過關斬棘,成功來到了南玄。
縱觀整個黑鋒營,此人應是最具傳奇色彩的一人。
至於左邊那位壯漢,名叫傅開山,本是北冥軍中的一員大將,因為性格耿直,看不慣北冥軍的行事作風,在軍中得罪了不少人。
而他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天宮城縱容海外十三島在南極大陸燒殺搶掠。
一次盛怒之下,傅開山失手打殺了海外十三島的一位副島主,他知道自己觸犯了軍規,之前在軍中得罪的那些敵人必定會借機整死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叛出了北冥,加入黑鋒營,成了王崇化的左膀右臂。
至於最右邊的那位書生將軍,也是大有來曆。
他叫範進,原本是七星城修士,封號“天智星”,為人沉穩,老謀深算,但卻極重情義。
七星城之前的所作所為,範進一直都不認同,奈何城中高手全都已經歸順北冥,就連城主也做出了決定,他一個人改變不了形勢,隻能隱居不出。
後來北冥軍掃蕩大半個南極仙洲,為了爭奪靈脈,居然將他一個好友的世家滿門滅絕,因為是海外十三島出手,手段極其殘忍,現場宛如煉獄。
等範進聞訊趕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悲痛之餘,又意外地發現好友居然還有一個血脈後代流落在世俗之中,那地方是個小村落,暫時還未被戰火波及,於是便找到這個小女孩,帶她一同逃出了北冥軍的勢力範圍,最後也成為了王崇化的副手。
這三人都是大有來曆之人,而且修為境界都不低,其中傅開山和範進都已經渡過了第七難,而那王崇化更是渡八難的高手。在整個南玄都屬於高層戰力了,奈何脾氣太古怪,從不與人溝通,使得黑鋒營被眾軍孤立。
今日乃是黑鋒營十天一次的陣法演練,王崇化、傅開山和範進都來坐鎮觀看。
三人在講武台上坐定,各自指揮本部兵馬,三方混戰,交替廝殺。
場麵看著混亂,其實暗合大陣玄機,每次變陣、衝陣都暗藏了無窮變數,三方龍爭虎鬥,打得異常激烈。
隻不過,三人雖然都在指揮戰鬥,目光卻有些飄忽,眉頭緊鎖,似乎都有心事。
過了片刻,王崇化忽然開口道:“二弟,你怎的分心了?此陣不該如此變化,是死路!”
傅開山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半空中的軍陣變化,發現自己的部下已經處於被動,漸漸地要陷入劣勢了。
“唉的確是我大意了。”傅開山歎道。
王崇化臉色肅然,訓斥道:“二弟,你身為大將,不可如此分心,若是上了戰場,你這一個小小的指揮失誤,葬送的可是萬千弟兄的性命!”
“大哥教訓的是.”傅開山有些汗顏。
“其實為兄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外乎是竹軍那檔子事,對吧?”
“大哥明鑒!”傅開山一拍大腿,有些激動地說道:“大哥,你說那姓梁的在弄什麼玄虛?我聽說他已經把惡鬼營和神機營都收編了,現在練兵都練了一個多月,可對我們卻遲遲沒有動靜,難道我們黑鋒營在他心中還不如那兩營草包?”
王崇化沒有回答,依舊觀察著半空中的軍陣變化。
倒是範進摸了摸下巴,嗬嗬笑道:“二哥,你倒是犯賤!之前生怕彆人找上門來,還做好了打架的準備。現在人家不理你了,你又心癢,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嘿嘿。”
傅開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是犯賤,我是覺得不服。那姓梁的居然把惡鬼營和神機營看成個寶,反而對我們不聞不問,簡直就是目光短淺啊!”
“嗬,照你的意思,還非要彆人來請你,然後被你拒絕你才開心?”範進似笑非笑道。
傅開山被他道破心思,臉色更加尷尬,“嘿嘿”幾聲,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