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無論是我的神魂還是我的身體,都已經到達極限了啊”
梁言長歎了一口氣。
他早就知道,一個人不能同時修煉多種法則之力,在化劫境初期還好,法則之力修煉得都不強,身體裡麵可以允許多種法則之力並存。
可隨著境界的提升,法則之力越來越強大,彼此之間就會有所衝突,這個時候就必須舍棄掉大部分的法則之力,選擇其中一種作為主修,其餘都隻能是輔助的手段。
這也是為何,渡二災以後的修士雖然有各種眼花繚亂的法術神通,但真正的殺招都源自於同一種法則之力。比如陸清河的水之法則,歸無咎的星辰法則,左臨的雷電法則,柳長壽的禦獸法則.
梁言和這些人都不同。
他修煉的劍道本就不在三千大道之中,而他自己又走偏了道路,如今為了凝結劍心,必須借助至少五種法則之力與自己的劍道融合,這就導致他的修煉之路比普通的劍修還難!
“每一種法則之力都必須修煉到黑暗法則的地步,才能和劍道融合,否則感悟不深,無法構築劍心宇宙。”
“可是.四種法則之力已經是我的極限,如果再強行修煉第五種法則之力,隻怕成功的那一天我就走火入魔了,連天龍血都救不了我。”
梁言皺起了眉頭,臉色有些凝重。
這確實是他之前沒有考慮周全的,畢竟是自創的功法,很多地方都不完善,需要一步步摸索,最後到底能不能成功,梁言心中也沒底。
不過,他無論如何都要嘗試。
因為他不甘心,不甘心止步於此!
既然已經走上了歧路,無法回頭,那就繼續往前開路!
“現在首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身體容納法則之力的問題”
梁言在洞府中暗暗思忖,推演了十幾種可能的方法,但都不完美,要麼風險太大,要麼會損傷根基,要麼就是成功的概率太低.總之都不滿意。
就這樣又坐了半天,梁言歎了口氣,從蒲團上站起身來。
“先去見一見老朋友吧,總歸是躲不掉的,看看他怎麼說。”
想到這裡,梁言漸漸化為一縷青煙,最終消失在自己的洞府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
梁言來到了一座山峰的峰頂。
這裡並不大,隻有百丈方圓,山頂陽光明媚,百花盛開,正中間有一座草廬,看起來是新蓋的,院子裡麵還栓了一頭青牛,兀自低頭吃草。
寧不歸就坐在一條小溪旁,雙眼微閉,仿佛老僧入定,隻有手裡的釣竿時不時抖動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魚兒咬鉤.
梁言見狀,沒有出言打擾,就在寧不歸的身旁坐下,同樣神遊天外去了。
這一老一少,就這樣在河邊閒坐,陽光懶洋洋的灑下,兩人似乎也懶得多話。
日出日落,轉眼間過去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梁言從入定中醒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仰頭倒在青草地上。
卻見寧不歸已經收了魚竿,目光看來,似笑非笑。
“寧道友不釣了?”
“不釣了!”
寧不歸搖了搖頭,埋怨道:“這裡的魚兒太笨了,半天都不咬鉤,老夫的興致都沒了!”
“有沒有可能是你沒放餌,魚都懶得咬?”梁言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道。
這一老一少對視了片刻,忽然都大笑起來。
“好你個臭小子,這是明知故問來了?”寧不歸笑罵道。
“他們都不了解你。”
梁言搖了搖頭,笑道:“其實以你的性格,如果真的對南北之戰漠不關心,一年前就不會出現在戰場上。就算你心存不忍,打退丹陽生之後也就該走了,絕對不會逗留這麼久。”
“所以.”梁言說到這裡,目光灼灼看向寧不歸,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心裡麵其實是很在意這場南北之戰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和永夜城以及祈老城主有關吧?”
寧不歸聽後,歎了口氣道:“你小子就是太精了,所以能回到邪醫穀的那個人必然是你。”
沉默了片刻,又道:“沒錯,對我而言,成聖雖然是當務之急,但在那之前,找到老城主更加重要!否則念頭不能通達,成聖不過是妄念罷了。另外.如你所言,儘管永夜城已經物是人非,可畢竟是我和老城主的心血,即便是敵非友,我也不想看到永夜城徹底覆滅。”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梁言點了點頭。
永夜城對於寧不歸,有點像是當年的弈星閣對於梁言。
二者都是他們最初學道的地方,也都有傳道授業的老師,隻是後麵物是人非,現在的永夜城城主就好比當年的弈星閣閣主唐小雲,他與寧不歸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導致寧不歸對如今的永夜城感情複雜。
“所以你想加入南北之戰,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保住永夜城的一部分修士。隻是這話不好你自己開口,須得九位亞聖給你一個承諾,如果我猜得不錯,左臨他們前幾次來你都有所暗示,可惜他們並未想到這一層?”
“是啊!”
寧不歸笑罵道:“那幾個榆木疙瘩,若像你這般雞賊,老夫也不會天天閒在這裡垂釣了。”
“這個好辦,隻要你願意擔任盟主之位,保留永夜城道統的事情由我去提,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畢竟我們南玄和北冥不同,斬儘殺絕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梁言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至於你說的尋找老城主一事,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線索。”
“哦?”
寧不歸來了興致,問道:“你有什麼線索?”
“記得我當初和你說起過,祈老城主隻剩下一縷殘存的真靈,這縷真靈十分微弱,需要被人以特殊的容器儲存,否則隨時都可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