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看到趙尋真的驚恐之色,立刻醒悟到了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半邊臉頰。
入手之處,堅硬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這便是聖人留下的術印麼果然恐怖!”
梁言喃喃自語了一聲。
鬼山老祖沒有騙他,將石頭破壞之後,自己也遭到了反噬。
可是,不破壞那塊石頭,就無法進入鬼獄的“下九層”,也就無法救出怒僧。
他彆無選擇!
“主人,你受傷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療傷!”趙尋真急切道。
“不。”
梁言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平靜。
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太壞,因為這個神秘的酆都城城主所留下的術印,居然和輪回有關!
原本以梁言的修為根本無法抵擋聖人術印,但因為有天機珠的存在,化解了術印中的大部分輪回之力,讓他不至於暴斃當場。
不過,聖人的手段難以想象,梁言雖然暫免一死,但術印還是存在於他的體內,並且通過另一種方式,不斷改變他的肉身構造。
這也是為何,他的半邊臉頰都變成了石頭。
梁言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肉正在一點點僵硬,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肉身會全部變成石頭。
“我現在不能停下腳步,否則隻有一死。聖人的手段必須聖人來解,找到師尊,救回師尊,我們就都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梁言目光一轉,看向了不遠處的廢墟。
那是通往下一層的空間節點,之前被隱藏了起來,而當梁言斬殺鬼山老祖之後,這片空間徹底崩塌,也把空間節點裸露了出來。
“我們走!”
梁言沒有猶豫,單手掐訣,把趙尋真用遁光一卷,兩人一同進入了空間節點之中。
就在梁言斬殺鬼山老祖,向鬼獄下九層進發的同一時間。
鬼獄某處,一座宏偉華麗的宮殿中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座宮殿極為高大,佇立在茫茫的沼澤地上,通體漆黑,給人一種沉悶肅殺的感覺。
如果仔細觀看的話,就會發現宮殿四周的牆壁上雕刻了栩栩如生的浮雕。
這些浮雕大都為惡鬼,有的被萬刃穿心,有的被五馬分屍,有的在油鍋中烹炸各種各樣的刑罰足足有八百多種,令人不寒而栗!
宮殿內部,一名身穿黃袍,頭戴帝王冠的魁梧男子,正背靠龍椅,悠然自得的品酒。
此人身高超過常人三倍有餘,體格壯碩,皮膚黝黑。
一群女修正在服侍此人飲酒,這些女修的姿色都屬上佳,但由於體型相差極大,在男子的麵前就顯得格外嬌弱。
她們有的躺在男子的懷裡,媚眼如絲;有的坐在他的臂彎上,小鳥依人;更有甚者,匍匐在他的腳下,就好像一塊墊腳布
她們極儘全力地討好,但男子卻看都不看一眼。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看向台階下方,那裡有十二位豔麗女修,卻不是在翩翩起舞,而是手持各種刑具,分彆站在宮殿的不同方位。
偌大的宮殿中,佇立著數十根赤紅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捆綁著一名修士。
這些修士都已經皮開肉綻,全身被血水染紅,有人被挖出雙眼,有人被斬斷四肢每個人都經曆了痛苦的刑罰,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在苟延殘喘。
啪!
又是一聲脆響。
卻是其中一名女修手持長鞭,狠狠抽打麵前的修士。
那長鞭不是普通法寶,上麵有密密麻麻的倒鉤,每一個倒鉤都刻畫了詭異的符文,能夠吸食修士的精血,並且讓對方的傷口無法愈合。
“唔”
被抽打的修士發出一聲悶哼,雖然痛苦萬分,但一直咬牙強忍。
寶座上的黃袍男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此時忽然笑道:“極勝魔君,你的名頭倒是不小!祁鹿山之戰中,你曾以一人之力連斬北冥七名大將,當時威震天下,甚至有了‘見極勝而不戰’的名號!”
說到這裡,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臉上露出了玩味之色。
“可那又如何呢?現在還不是成了本座的階下之囚,任我擺布?”
那被囚的男子聽後,艱難地抬起頭來,長發早就被血水染紅,遮住了他的半邊臉頰。
但他身上仍有一股傲氣,那是目空一切的傲氣,仿佛龍椅上的男子不配與他對話。
黃袍男子雙眼微眯,露出一絲惱怒之色。
但很快,他的臉色又恢複平靜,嗬嗬笑道:
“有趣!極勝魔君,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肯低頭麼?那也無妨本座的樂趣就是折磨你們這些高手,看著你們這些自視甚高之人一點點崩潰,到最後跪下來求我,這可是莫大的享受啊!”
極勝魔君聽後,冷笑了一聲,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秦廣王,你也就這點出息,有本事就殺了我!想要我極勝魔君求饒,這輩子都不可能!”
便在此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忽然從身旁傳來:“魔君可彆把話說得太滿哦,小女子不才,還有許多手段沒用上呢!”
說話的是那十二位女修中的一位。
她在眾女之中修為最高,擁有化劫境渡一難的境界,身穿粉色羅群,衣袂飄飄,如煙似霧,肌膚猶如羊脂白玉,看起來嬌豔欲滴。
“嘻嘻。”
此女巧笑嫣然,款款走到極勝魔君的麵前,伸出青蔥玉指,輕輕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