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已被識破,牾筋也不再裝了,他陰沉著臉聚回人形,萬千草條飛射而出。
在此地,隻要讓他觸上,他便能立刻奪了他們的生機。
可惜,他前麵的毒給雲梨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戰局緊要關頭,瞬息即生死,他們可不想沾染上他的毒,一個個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
雲梨綾紗飛落,罩住大團大團的草條往石壁上貼,牾筋自然不敢讓如此多的分身觸上陣法,果斷震碎。
有了先前的經驗,她早就猜到他會如此,幻世綾展開,往下一壓,大量碎片被壓入火海。
牾筋暴怒,周身綠光大盛,竟然頂著火勢來到她的身側,無數草條閃著瑩瑩綠光兜頭向她罩來。
一股淡淡的危機感縈繞心頭,幻世綾飛旋,撕開一道口子,她不假思索飛射而出,遠離柔和的綠光。
與此同時,一道旋風撞在她的芭蕉扇上,將她推出綠光範圍。
牾筋的襲擊也讓他離少昊珞十分近,他動手的同時,少昊珞也動了,狼牙棒上紅芒如綻,狠狠砸在他背上。
這一棒砸出,勢若千鈞,牾筋根本抵擋不住,他踉蹌幾步,眼看就要載入火海,身體炸開,再化碎片。
上方衛臨眸中精光一閃,靈力如瀉,陣陣旋風落入火海,掀起千層火浪。
沒有綠光的保護,大團大團的碎片被朱火無情吞噬,洞中響起尖利的嘯聲,那是牾筋痛到極致的慘號。
避開草條追擊的雲梨,扭身甩出幻世綾,狠狠一壓,僥幸逃過火浪的碎片被蓋下去,唯有小部分被綠光包裹的碎片逃過一劫。
須臾,牾筋逃回原位,氣勢萎靡不振,少了一隻腿,腰部也缺了老大一塊。
“漂亮!”少昊珞戰至興起,開懷大笑,“再來!”
三人攻擊、牽製、補刀,漸漸配合得十分默契,在牾筋又一次露出破綻後,他們終將其死死摁在火海裡焚燒殆儘。
確定所有碎片均被焚儘以後,少昊珞收了異火,臉色有些蒼白,眼眸卻是亮得嚇人,探手抓住落下的兩枚納戒,興奮叫道“分贓分贓!”
剛落地的雲梨衛臨聽得腳底趔趄,這孩子念過書嗎,就不能換個詞。
突然,一團澄瀅柔和的綠從地麵飄起,靜靜懸浮在半空中,乃是一塊玉米粒大小、純淨剔透的綠寶石。
雲梨微愣,脫口而出,“草木之心!”
她終於明白牾筋區區一株雜草,為何能修煉到渡劫期,也終於明白,有陣法阻擋,他為何還能吸取外麵的分身能量。
草木之心,天地至純至精的木靈,可溝通萬木,可將一定距離內的草木生機借為己用,擁有它,就擁有了源源不斷的生機。
牾筋妖草本就生命力頑強,有了這等搶奪生機的利器,其他靈植哪裡是他的對手。
況且,從草條森林裡的乾屍來看,後麵他不僅奪草木生機,下手的對象還包括修士。
她飛身而起,向著綠光抓去,喊道“其他的都歸你,我們要這個就行。”
“你倒是不傻!草木之心是那些破爛玩意能比的?”少昊珞撞開她的手,正要去抓,一道青色的靈力卷起綠石扶搖直上。
見草木之心被衛臨拿走,雲梨趕緊攔住少昊珞,“你又不是煉丹師,草木之心給你就是暴殄天物。”
對於其他修士,草木之心隻是生機保障,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救活,但它在煉丹師手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能溝通靈植,了解它們的需求,更好的飼養靈植;熔煉的藥液更加精純,煉出的丹藥品質更佳,顆顆極品不是夢。
“你也不是煉丹師,給你也浪費。”
“我朋友是,我表姐也是。”
“我妹妹也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煉丹師。”
衛臨瞧著手中的綠石,雖然他不知道這什麼草木之心,但從他們的對話中,多多少少猜到一些。
而且,阿梨多半又是通過血脈傳承知道,如此看來,定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
垂眸瞥了眼漸漸不滿足於腿打腳踢,準備祭出法器大乾一場的二人,他執劍上前,分開二人,“有話好好說,咱們共同戰鬥過,也算是戰友,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
少昊珞實力不俗,打下去,他們討不了好,另外,因為分贓不均結仇,他覺得掉價。
運了運氣,少昊珞停下來,“那你說怎麼辦?”
衛臨揉了揉眉心,望向雲梨,傳音問道“先給我說說草木之心是什麼。”
聽完雲梨的解答,他幽幽道“這東西在心正的人手中,倒是沒什麼,若是落在奸邪之手,怕是要為禍一方。”
少昊珞仰起頭,驕傲又自豪“我妹妹氣質高華,心懷蒼生,又冰雪聰明,草木之心給她,必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解救無數將士。”
雲梨撇撇嘴,“我們又不認識你妹妹,誰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衛臨“分了影響效果嗎?”
“不知道。”雲梨蹙眉,“這都是傳說中的至寶,沒幾人擁有過。”
少昊珞也道“誰舍得分啊。”
“既然你們都想要,又是我們共同所得,那就分了吧。”
“啊?”雲梨有些舍不得,“分了萬一沒效果怎麼辦?”
衛臨笑笑,“那就說明我們與它沒有緣法,或者你願意將它讓給少昊道友,他補靈石。”
“不不不。”雲梨頭搖得像撥浪鼓,靈石可以賺,這玩意兒可求不可遇。
她表明了態度,衛臨又看向少昊珞,“少昊道友呢,也不願意相讓嗎?”
少昊珞咬咬牙,“分!”
眼珠一轉,雲梨道“我們三個人一起打敗牾筋的,分三份,一人一份。”
“不行,我出力最多,我要一半。”少昊珞立刻炸毛。
雲梨拔高了聲音,“憑什麼,你來之前我們都把他打成重傷了,照你這個說法,應該先分一半給我們,剩下的一半你可以拿大頭。”
“打成重傷他也沒死啊,沒死你能拿到草木之心,不算!”
“若不是我們先前”
二人又開始急赤白臉爭起來,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