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氣頭上,什麼話聽在耳朵裡都變了味,林運無奈“她才進宗門多久,餘笙姑姑的事情壓根不知道,她隻是就事論事。”
林政也知他反應過激了,但是當著小輩的麵,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比殺他還難受,於是嘴硬道“扶玉那樣寵她,誰知道有沒有私下告訴她。”
想想氣不過,又道“你也是,對穆妍一個小小築基期客氣什麼,沒得讓人看不起我林家,什麼時候需要對她一個奴婢好言好語。”
林運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直接道“你先回去吧。”
這次從九黎淵秘境回來的人中,最讓人意外的就是這個穆妍,她可是數萬年來唯一活著出來的煉丹師,無論是她自己本身有什麼秘密,還是有人護著她,都說明這個人不能惹。
若不然,彆的不說,光是她與鳳凰一起在幽冥鬼澤待了三年,就有一堆人想要打劫她。
三年啊,什麼奇珍靈植摘不到,摸不清她的底細,多的是人想要與她交好。
人家隻是住在宛清殿,還真以為跟以前一樣,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丹童。
自己這個族叔天賦不好,耳朵也不好使,雲梨是金丹期,穆妍是築基期,剛才穆妍卻稱呼其雲師姐。
這說明傳言不虛,二人關係極好,得罪一個不是把另一個也得罪了麼,況且她與安染的關係也不錯,這是要得罪一串啊。
宗務峰裡,安染穆妍也久久不能平靜,這個消息著實是太震驚了,扶玉竟然有道侶,還是林家人!
因為林惜的關係,林家她們沒少去,從不知道林蘇兩家還有這恩怨,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過。
若不是今天林政的態度,她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
“安真人?”
見安染久久不語,程軍心中打鼓,這事對他們外人來講,就是聽個趣兒,對安染真人來講,卻是有當麵抵抗她師尊的嫌疑。
安染吐出口氣,道“我們去找大師兄!”
她有種預感,女魂就是餘笙!
照林運所說,扶玉辜負餘笙在先,還害死了她,林蘇兩家就算不勢同水火,也不該像現在這麼和諧才是。
畢竟餘笙可不是普通的林家族人,她是修煉到元嬰的天才,每一個對家族的作用都至關重要。
可如今這個情形,除了林家三房因這段恩怨對扶玉耿耿於懷,其他人沒有任何介懷,甚至扶嶽這個林家當家人,對扶玉還照顧有加。
如果他知道扶玉就是餘笙,一切就說得通了。
如果掌教知道這事,他極有可能也知道假扶玉要自己的壽命,如此一來,扶玉死了,自己活著,他頭一個懷疑自己。
不行,必須得儘快確定這個事情!
二人急急禦劍趕到源木峰,也顧不得丹寅真人在沒在修煉,安染直接闖進去,問道“大師兄,師尊與餘笙真君是道侶?”
丹寅真人正在翻賬冊,屋裡突然冒出兩個人,他簡直要被嚇一跳。
看清二人,他無奈地揉揉眉心“你們倆不是在煉丹麼。”
安染深吸口氣,耐著性子三言兩語把林政等人來談賠償的事兒說了,再次問道“師尊與餘笙真君真是道侶啊?我怎麼沒聽過?”
說到此事,丹寅真人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這事確實是扶玉做得不地道,隻是他們做人徒弟,哪有徒弟議師尊是非的。
以前是不好說,但如今既然小師妹問起,也不能什麼都不說,得讓她做到心底有數,以後麵對林家人的刁難,也好應對。
想了想,他尷尷尬尬地開口“是有這麼個事兒,千年前餘笙真君出事後,林家說什麼也要結束這段姻緣,和離了。”
“師尊也是覺得對不起餘笙真君,自那以後,就苦練術法,也是想再遇到那樣的情況,不至於束手無策,隻能等人來救。”
“為此,他連丹道也疏忽了,後來就徹底將宗門的煉丹大業交給了師弟。”
安染與穆妍快速對視一眼,看來意外後餘笙就奪舍了扶玉,餘笙是法修,壓根不會煉丹。
細細想來,當初扶玉能成為太清峰峰主,憑得是他的煉丹本事在那一輩中是翹楚,可是她們從未見過他煉丹。
以前沒有懷疑,也就沒有注意,甚至還自己給他找了合理的借口,元嬰修士嘛,又有丹陽這個煉丹狂人在,有事弟子服其勞,煉丹交給丹陽真人也是曆練。
如今想來,卻滿是破綻!
安染魅長的雙眼猛地一亮,露出些了然“那天我看師尊對著一女子的畫像出神,不會就是餘笙姑姑吧?”
丹寅怔了怔,“師尊對女子的畫像出神?”
當年那件事情之後,師尊性情大變,對餘笙真君諱莫如深,不僅自己不願意提起,也不願彆人提起,是以小師妹進門,他們誰也沒有提起這事。
安染點點頭,走到案前,提筆在紙上勾勒出一抹英姿颯爽的身影,“我大概瞥了眼,約麼是這個樣子。”
當年作為梁國公主,她也是認真學過畫的,不管意境,隻單單畫一個人像,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女魂的大致容貌。
丹寅真人目中一凝,失聲喃喃“真是餘笙真君,這麼多年,師尊還沒放下麼?”
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有隱隱的釋然,師尊不是彆人口中的冷血負心人,他隻是接受不了妻子逝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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