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少數修士已經學會這首曲譜所需要的樂理,背好曲譜開始挑選樂器練習了。
一通雜亂無章後,偶爾可以聽到幾句順暢的音樂,雲梨還是沒有明顯的進步,殷笑笑忍不住了,湊到她麵前,道“雲姐姐,你這是節奏不對。”
雲梨很無奈,她也知道節奏不對,奈何腦子和手嚴重不統一,明明腦子裡回響是正確的曲調,她彈出來就變了樣。
“這隻手指慢一點慢一點……誒對了,宮音壓下去、壓下去……”最後小姑娘蹲在她的旁邊,熱心地指導她。
雲梨挑了挑眉,驚訝“你也會琴?”
“嗯,爹爹教的。”
聞言,衛臨眸中一動,道“你來教他們基本的樂理。”自己則走到雲梨身邊,逐個糾正她的指法。
能貢獻一份力量,殷笑笑很開心,又見在衛臨的指點下,雲梨突然開竅,當先一部分已經有些雛形,頓時佩服不已,“風哥哥真厲害!”
衛臨暗暗翻了個白眼,能不厲害麼,她僅會的幾首曲子都是他一點一點教會的。
四歲那年,她開始學琴,生動詮釋了何為魔音灌耳,腐骨噬魂,昭仁長公主親自教導,糾正了無數次,依舊毫無節奏可言,最可怕的是,每一次彈奏都完全不一樣!
三個月,昭仁長公主放棄了,不再管她的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茶藝女紅,學哪個不是學,又不指望她以後靠此謀生,樂子而已,不擅長就換一個。
不想,阿梨卻對琴表現出最大的熱忱,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甚至拿出筆墨紙硯,記錄每一遍的錯誤、進步,兩家長輩曾戲言,若是天下讀書人都有她學琴的態度,何愁不中舉!
被魔音又荼毒了整整一月,昭仁長公主終於坐不住,給她的課業添加書畫一項,試圖以新的課業牽製她的精力。
不想,她在繪畫上極有天賦,像是上天將音樂方麵拿走的天賦都放在了這方麵,書法雖沒有繪畫天賦那麼驚人,卻也不錯。
不過幾天,她又恢複了天天雷打不動的練琴環節,不僅公主府上下大受其擾,他們威寧侯府因為緊挨著,也沒能幸免於難,關鍵還不好說她,人家是真的認認真真在練習琢磨。
被逼得沒辦法,每日一到她練琴的時間,兩家就約著出門,他們能走,他走不了啊。
就是他尋著借口走了,她也會過後將琴搬至他麵前,請他指點,被逼無奈之下,他隻能充當起她的琴藝夫子。
研究過後,他發現她最大的問題,是掌握不了度,撥弄琴弦的時間和力度。
找到原因後,他拿出自家爺爺教導武學的法子,讓她一句一句的練習,直到形成肌肉記憶,每一句都熟練無誤後,再整體彈奏,哪一句卡殼了,就返回去繼續練習這一句,直到整首曲子行雲流水。
靠著這個笨辦法,她終於學會了幾首曲子,能在一些大型場合充充門麵。
正午十分,有基礎的那位女修采薇已經將《忘情》彈奏得有模有樣,衛臨提議趁著天色尚早,將山新鎮附近都清掃一遍。
點了一名築基期,九名練氣九層,其中練氣後期三人,雲梨道“你們幾個留下守鎮,另外,帶人把鎮內物資清點造冊。”
當初鎮民逃得匆忙,很多東西壓根來不及帶走,易攜帶的器物自然已被巫蠱殺手拿走,剩下一些不好收進儲物袋,或因難以拆卸留了下來。
此言一出,有人喜上眉梢,也有人暗暗懊惱,他們有何想法,雲梨沒去管,將剩下的修士分為兩隊,每隊一名築基三十名練氣修士,她和衛臨各帶一隊出發了。
向西越過文興鎮又飛出幾十公裡,終於發現巫蠱人的蹤跡,帶著眾人飛至巫蠱人群中,雲梨對采薇點點頭。
第一次嘗試控製巫蠱人,她顯得有些緊張,好在旁邊有雲梨這個以一己之力,乾掉金丹期變異巫蠱人的狠人鎮著,她心安不少。
隨著轉軸撥弦,幽幽琵琶聲在靈力的催動下傳出去,朝他們走來的巫蠱人一滯,再次邁步時不再張牙舞爪,這給了采薇信心,曲譜撥弄得更加流暢悠揚。
隻是她的修為與衛臨相差甚遠,一次能控製的巫蠱人有限,雲梨當即命其他人火係術法招呼,見他們配合得當,她一個閃身衝到密集的巫蠱人中心,一記洛靈流芳搭配火靈術,密集的的巫蠱人中心區域立刻出現一大片空白。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金丹真人的威勢嗎,僅一招便比他們所有人合計的戰果還大!
很快,此地的巫蠱人便被清除乾淨了,雲梨揚手一揮,“打掃戰場!”
事後,他們繼續往西……
到了約定時間,雲梨才帶著眾人折返,幾天過去,山新鎮已經大變樣,被巫蠱人破壞的建築或拆除或修理,散落的器物也拾起歸整,人們還自發在城內組織了巡邏。
“雲真人。”看見雲梨,那位留守的築基修士連忙上前見禮,彙報事宜。
完事後恭敬遞上冊子“這是器物登記名冊,真人請過目。”
雲梨接過大致翻了翻,與當初神識掃到鎮內物品沒有太大出入,將冊子交還他,讚賞道“做的不錯,我們帶回了些戰利品,曲良,你跟趙鑫交接。”
趙鑫一愣,這意思,該以後不會都是他管理鎮內事務吧?
不要啊!
最初聽說留在鎮內他是開心的,所有器物過他之手,招人眼的不好動,靈石以及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還不好截留呀。
等兩隊人出發後,他忽而想到,其他城坊同樣是空城,被拿下後,戰利品更多。
山新鎮隻這一次好處可拿,外出的戰利品卻是永遠都有,若是他以後固定管山新鎮,虧大了!
他哭喪著臉,正想旁敲側擊弄清楚,便聽雲梨又問“風絕真人那邊有傳回消息麼?”
“沒有。”
話音一落,雲梨已飄然遠去,眨眼的功夫不到,便已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趙鑫毫無開口的機會。
他一口氣憋在胸口,再瞥見一旁的曲良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裡更堵了。
雲梨隨意選了間房作為臨時休息之所,心中正暗自腹誹衛臨從來了滄瀾後就沒用過真名,殷笑笑來了。
“雲姐姐,”她湊近雲梨,壓低了聲音,“趙仙師騙您,我看見他藏起來兩個儲物袋,不僅是他,齊仙師、王仙子……”
穀庪/p&t;雲梨笑了,打斷她,“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