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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他就收到皎皎的來信抱怨,“二哥哥,你送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個個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走兩步就喊累;
吃個飯挑三揀四,一會兒嫌棄菜不夠新鮮、一會兒嫌棄肉煮老了,一會兒又說火候不對,我這兒是軍營,不是酒樓!”
末了,再次催促“趕緊派人來接手政務!”
紀昀失笑,提筆就回了一句我相信你的魅力,定能收服他們。
“陛下,裴大人來了。”
紀昀忙道“快請。”
見過禮後,裴錚道“時間太久遠,白骨上麵留下的線索有限,不好查,唯有那副嬰兒骸骨可以作點文章,隻是沒有確鑿證據,容易被推翻。
而且,即便真查出來,也是國師府的問題,女鬼一個禦下不嚴就能推得乾乾淨淨。
蛇打七寸,我還是建議直接查那女鬼,那麼多年,她肯定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紀昀摩挲著案幾上血紅的白狄王印,道“施如說,他曾在括蒼山撿到一隻小姑娘的繡鞋,布料簇新華貴、製作精美,或許這會是個突破口。”
“你懷疑女鬼殺害了小姑娘?”
紀昀點頭,女鬼素來謹慎,除親自教導的命師外,四大祭司都不被允許上山。
括蒼山地勢險要,戒備森嚴,基本可以排除誤入;繡鞋成色簇新,不會是前任命師留下的。
小姑娘出現在括蒼山,隻能是女鬼帶上去的。
裴錚奇怪喃喃“她帶個小姑娘上山做什麼?索命?吸陽氣?不對,那也不用帶上山。”
想到女鬼想要自己的陰氣,紀昀心念一動,“或許是命格奇特,我記得玄門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之說,這些特殊時間出生的人,天生適合與鬼打交道,查一下這些年有沒有命格奇特的人失蹤。”
“是個方向,我這就去查!”
紀昀擺擺手“這些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朕找你來另有要事,你去白狄接手政務,處理受降事宜,讓皎皎騰出手,專心追擊汾西軍。”
裴錚扶額“又是給你的寶貝妹妹當老媽子,我看她兼顧得挺好的。”
“早就不耐煩了,”紀昀舉起手邊的信晃了晃,“喏,這個月第三次來信催促。”
裴錚認命,回家便收拾行囊趕往白狄。
半月後,聽說裴錚到了,皎皎幾乎要熱淚盈眶,當即抱著一大堆待處理的信件文書,將他堵在馬車上。
她揚手招來承恩公府六公子楊元“六表哥,你即刻送裴九公子去王庭!”
正準備下車的裴錚呆住,旋爾推開她,跳下車,沒好氣道“本公子千裡迢迢趕來,你好歹讓我歇歇。”
皎皎衝黃桃揚眉,示意她將信件文書放進馬車裡,自己則笑眯眯對裴錚道“你坐馬車,路上歇也是一樣的。”
又回身指著正在拆卸營帳、收拾物品的輜重營兵士,“你看,我這都準備開拔了。”
裴錚“……”
“放心,我讓鄭參將帶兩萬兵馬在王庭鎮守,他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大軍已經準備開拔離開,裴錚能怎麼辦呢,隻能抓緊時間詢問正事“你此前對各個部落是個什麼章程?哪些可以信任,哪些需要拉攏,哪些要重點打擊,給我個名單。”
“還能有什麼章程,我就那麼點兵馬,得追擊汾西餘孽,能留下兩萬鎮守王庭已是極為不易,哪裡還有精力管彆的。
不安分就揍一頓,再不聽話,就殺了。”
裴錚瞠目結舌,“這麼粗暴?”
皎皎聳聳肩“好使就行,當初攻進王庭,那些王公大臣鬨騰的喲,我挑了幾個冒頭的王宰了,其他人立馬就老實了。”
裴錚無語,隻覺自己此前腦子定是被驢踢了,才會認為她兼顧得不錯。
這活脫脫就是看管囚徒,虧得她威望足,如此簡單粗暴的法子這麼長時間竟也沒出岔子。
皎皎又道“放心,當初白狄意欲一舉拿下朔北,抽調各部落精銳兵馬組成汾西軍。
白狄王被擄後,又有很多部族兵士投奔汾西軍,剩下的那些部族就算鬨事,也激不起什麼水花。
說來這白狄也真是奇怪,聽說以前很多部落對白狄王心存不滿,時不時就要搞點事情。
我還以為白狄王被擄後,他們會順勢打著複國的旗號自立為王呢,沒想到他們卻紛紛加入汾西軍。”
就她說話當兒,楊元已經牽馬過來等在馬車旁,一副整裝待發,要即刻出發的樣子。
“我就是個勞碌命。”裴錚歎了口氣,掏出封信遞給她,“你二哥哥給你的。”
說完,認命地上了馬車,前往王庭。
看完信,皎皎摩挲著下巴,魅力收服?自己有什麼魅力呢……
她轉身,望向不遠處的大樹下,幾個公子哥不知從哪兒弄來瓜果零嘴,正悠閒地嗑瓜子、啃水果閒聊,與忙得熱火朝天的後勤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就讓人來氣,她嫌棄地移開視線,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突然,‘碰’得一聲巨響從幾人的方向傳來。
抬眸望過去,隻見一輛輜重車翻倒、糧食灑了一地,推車的後勤兵以狗啃泥的姿勢倒在車旁,腳邊不遠處還有一塊甘蕉皮。
皎皎頓時火冒三丈,連番作戰,輜重車損耗嚴重,眼下白狄諸事未定,補給困難,每一輛都極為重要。
未待她反應,一位五大三粗、麵如黑炭的青年罵罵咧咧“狗東西,沒長眼睛嗎,壞了小爺的……”
“閉嘴!”罪魁禍首們竟然如此囂張,皎皎心情降到冰點。
看見她過來,公子哥們紛紛起立,迅速將瓜子水果丟開,不自然地行禮“三公主。”
她麵如寒霜,冷冷看著黑炭青年楊和光“撿起來,道歉!”
楊和光爭辯“不是我扔的,是……”
“我不喜歡重複。”
“說了不是我扔的!”楊和光梗著脖子,滿麵不服氣,“公主您是非不分、處事不公,我不服!”
說完,又瞥了眼後勤兵,鄙夷道“給他道歉?一個徭夫,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