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他掀開兜帽,周圍的人群也像是被扔下了魚雷的海麵一般,瞬間變得狂狼翻湧,四麵沸騰:
“這不可能!是黃庭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早就應該被處理掉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快走!我可不想靠近這瘋子五百米以內!大家最好也趕緊散了!”
“保衛?保衛人員呢?趕緊去把他控製住!你們難道忘記了他之前都乾了些什麼嗎?!”
“黃宇鐸!”終於有人把矛頭對準了帶黃庭祖前來上台的現任族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應該被關在極窟裡嗎?”
黃宇鐸抱著手,麵對四麵洶湧的人群,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解釋:“他雖然是罪人,但並沒有被正式的除名或者逐出家族,所以理論上他仍舊是黃家族人。”
“既然如此,我征召他過來當我的代理人,又有什麼問題呢?”
“他娘的,他瘋了,你比他更瘋!”?就是因為他的罪已經嚴重到都沒辦法讓他走正式流程被審判,所以才隻能把他投入極窟,結果你現在竟然讓他重見天日?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宇鐸正在和那些因為驚怒而大發雷霆的族人扯皮,而高台之上,則是另一幅畫麵。
黃豔茹幾乎已經站立不住,紊亂的思緒讓她根本沒辦法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當她透過那張支離破碎的臉,看清那雙眼睛,看清那輪廓之後,她才更為悲哀的確認了那個她此刻絕對不願意麵對的事實:
眼前的人的確就是自己的弟弟,黃庭祖。
眼淚如同決堤一般從黃豔茹的眼眶中流下,飽含著駭然、震驚、歉疚、傷痛與終於重逢的喜悅,但一切的一切,又因為那雙仇恨的視線,而飽含苦澀。
“庭祖,真的是你……”黃豔茹忍不住顫抖的想要上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害得你變成了這樣……?”
“是誰?真是個好問題啊。”黃庭祖扯動開裂的嘴角,“害我變成這樣的人,不就是你嗎,姐姐?”
黃豔茹就像是被雷擊了一樣,直接僵在了原地:“是……我?”
黃庭祖也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過度還是因為情緒激烈:“是啊,就是你!你為了自己逃走了,為了你聲稱的所謂幸福,就這麼拋下了一切,逃走了。”
“而我,就成為了那個罪人的弟弟,無數白眼、唾罵、詛咒,就像是暴雨一樣朝我打了過來,一年接著一年,我就算是廢寢忘食,用全力想要證明我配得上黃家的名聲,但我的待遇卻沒有絲毫改變。”
“沒人看得起我,沒人願意接近我,也沒人願意稱讚我。”黃庭祖瞪大滿是血絲的眼睛,“我就算付出一切,得到的也不過是一遍又一遍的譏諷與白眼。”
“所以,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