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對象？”
“沒錯。”黃權衡解釋道，“你想想看，同樣是哺乳動物，老鼠的結構和人體其實有相當的相通之處，但給人體做手術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因為孔候是門外漢，所以孫晴乾脆接話道：“我想，麻醉、止血、消毒、縫合、這些都是手術中的大工程，而還要依據細致的手術類型，分類出其他的注意要點。”
黃權衡讚同的點頭：“沒錯，你對臨床醫學的了解也很到位，對人體進行手術的最大難點，就在於這些步驟必不可免，並且因為人體的複雜程度，導致這些手術流程顯得格外重要，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引發嚴重的連鎖反應。”
“但換個角度來說，作為老鼠卻不會有這樣的負擔，過於細微的體型讓這些流程都被極大的簡化，從而節省了不少手術中的額外流程，換句話書，施術者就能專心致誌的把注意力放在手術本身的進程上。”
孔候還是不明所以，反倒是孫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所以您的意思是，小白鼠是絕佳的練習對象，通過對小白鼠本身進行手術實驗，可以同時培養經驗以及手法，這是光靠讀書難以具備的效果。”
黃權衡對於這個答複很是滿意：“小姑娘，你要是黃家人就好了，也許你也有潛力能成為黃家當代的新秀......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退一萬步，換心用在小白鼠身上也難以實現，所以我們才會說，這僅僅隻是個傳說而已。”
回到擂台上，雙方都已經正式開始了手術進程。
比起黃庭祖那邊令人駭然的血肉橫飛，黃豔茹這邊顯得有條不紊的多，張洋實際上全程都沒怎麼參與，而是認真的觀察著嫂子的動作。
手術刀在她的手上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哪怕是對於細小老鼠的解剖都能做到精確無誤，而且場麵比起對麵來也顯得乾淨不少。
這才是嫂子真正的實力和水平，張洋忍不住想到，如果不是因為蹉跎了這麼多年，或許嫂子本應有著更好的施展才華的舞台，就像是現在這樣。
反觀另一邊，黃庭祖幾乎是在用一種瘋狂的態度來對待自己手下的那兩隻小白鼠，那猙獰的表情活像是正在將自己的仇人大卸八塊一樣，連一旁為他打下手的黃宇鐸都是滿臉嫌棄，根本就不願意靠近。
但同時，張洋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那股焦灼的悸動。
沒錯，從黃庭祖的身上，正散發出某種令人不快的氣息，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令張洋不快的氣息。
這種氣息和太極經世的力量很像，但似乎又有著本源上的不同，就仿佛是兩種截然對立的力量天生就在相互碰撞。
顯然，黃庭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他的身上一定還有著更深層次的變化，在這一點上，張洋相信自己的直覺。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過去，三炷香換算下來也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隨著日頭正在逐漸爬高，現場氣溫也在節節攀升，更讓現場的空氣平添了幾分火藥味。
黃豔茹顯然是在按照她曾經學到的知識來進行活鼠換心手術，整個過程都一絲不苟，但這樣帶來的問題就是黃豔茹能否超越過去挑戰失敗的那些先人，成為近幾百年來唯一一個成功複刻活鼠換心的黃家人。
至於黃庭祖，幾乎已經不被看好，畢竟就他那種胡來的方式，比起手術，更像是在搞屠宰場一樣，場麵實在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