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太危險的存在從冥界跑出來,這算是最好的預期了。
但眼前,已經密密麻麻堆積了上萬的死靈騎士。
這數量,這質量,這架勢.
奧蘭王朝有了這無敵軍團,搖身一變,瞬間就從四處流亡的舊時代殘黨,變成能抗衡聯邦的“頂尖勢力”了。
此刻,季尋已經能想象聯邦那些大貴族知道這個軍團存在,該如何頭疼了。
那位銀發國王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看著這些忠誠的騎士,他一臉傲然的狂笑著。
笑聲響徹整個礦洞。
宮武看著這架勢,也嘀咕道:“這些奧蘭遺民的野心很大啊.梅林那家夥到底怎麼想的?”
季尋聽著這語氣,也知道這位老前輩也是才知道奧蘭遺民的實力。
意外也正常,那些逃亡了兩百年的舊時代殘黨一直沒有怎麼露臉。
一露臉,已然成了氣候。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季尋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上次奧蘭王後被伏殺。
奧蘭遺民的那位野心勃勃的王後第一次想站在台前,然後就被殺了。
十三騎士的參與,可不僅僅是為了幫初九複仇。
幕後的局勢走向,遠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哪怕是有這些死靈騎士,奧蘭遺民想複國,難度也不小。
腦中念頭一閃,季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把目光看向了那騎士軍團裡的某個。
“咦”
仿佛有種心靈感應,一眼就看到了。
明明看著都是一模一樣的死靈騎士,可這一刻,季尋總覺得自己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
他還以為自己是錯覺了。
轉眼,離譜的一幕就出上演了!
季尋看著的那個死靈騎士仿佛感知到了目光,竟然偏頭回看了他一眼。
那雙燃燒著魂火的空洞眼眶中,仿佛還讓季尋看出了一抹俏皮的表情,似在打招呼:你好呀?
季尋:“???”
什麼情況!
精神汙染導致幻覺了?
一旁的宮武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點,奇怪道:“咦居然混進去了一個活人。”
一聽這話,季尋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活人?
哪裡來的活人?
沒等他想明白,宮武又問道:“你認識?”
季尋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啊?”
宮武解釋道:“按理說,那人不可能發現我們的。現在卻發現了。我能想到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她認識你。而且你身上必然有什麼和她關聯的東西。”
說著,這老頭還不忘嘖嘖稱奇:“嘿這手段就有意思了。一個活人竟然從冥界之門裡鑽出來了。”
“我認識的人?”
季尋一聽這話,腦子裡一番搜索。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南姨?
能有這神鬼莫測手段的,他隻能想到那位奧蘭大祭司了。
可是,不說她怎麼從冥界之門裡出來的,她這位大祭司不輔佐新王,混在死靈騎士裡乾嘛?
既然是悄悄地混入,必然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目的。
比如,搗亂?
果然!
季尋想到這裡,事實就上演了。
那個剛才和他對視了一眼的死靈騎士悄然就拿出了一張卡牌。
季尋看到這一幕,眼角一抽,這才敢相信:果然是個活人嗎。
下麵礦坑裡,幾個鬥篷人正忙碌布置另外一個逆通靈陣,看著是想把這上萬死靈軍團給收起來。
就這時候,那個“混子”手中的卡牌突然就崩裂開來。
而後死靈軍團中更早就出現了一個覆蓋整個礦洞的巨大通靈陣。
同時,那“混子”身後也浮現了一尊手持海神三叉戟,魚尾蛇發的魔神。
【方塊&nbp;4-通靈師】指向的那位魔神——‘萬魔之主·福澤庫斯’!
能使用出通靈陣,是個通靈師也是理所當然。
然而這還沒完!
就是這魔神虛影一現,那混子的咒術已然準備完畢,手中卡牌一潰散,礦洞上空突然就出現了一片樓宇的虛影。
像是一座巨大的鬥獸場,裡麵關押著各種各樣的恐怖怪物。
季尋看得心中一驚:“這是什麼咒術?”
他肯定,這又是一門從未出現在他目前看過的任何典籍中秘術。
身邊的宮武琢磨了一瞬,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略微驚訝道:“這難道是.通靈師專屬的那門五十二魔神禁術·禦神庭?!”
季尋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門魔神禁術。
宮武又看了片刻,確認道:“嘖嘖,真就是這門失傳禁術啊那鬥獸場,就是傳說可以鎮壓一切的‘禦神庭’!”
聞言,季尋表情更古怪了。
他之前覺得這混子應該是“南姨”。
可一聽這序列
他怎麼感覺像是,某個好久不見的丸子頭小姐?
沒待季尋去細想,下麵那些奧蘭遺民也發現了她。
但已經遲了。
天空中的九芒星通靈陣已然亮起,而後那一片仿若鬥獸場的建築虛影形成了一股莫名吸力,竟然將那萬人死靈騎士軍團都朝著上空吸了過去。
無論來人是誰,季尋也立刻看明白了,這“混子”是想趁火打劫,她是想把那位奧蘭新王好不容易從冥界召喚來的死靈騎士給搶走!
那位銀發青年也發現了這點,怒不可遏地暴喝一聲:“快阻止她!”
話音剛落,幾個鬥篷人就衝了過去。
可那位混子也不慌不忙,早就準備好了應對手段。
她在突然掏出的巨大卷軸上一拍,輕喝一聲:“月十字騎士聽我號令戰陣集結,軍團咒術·千盾重擊!”
季尋看到那熟悉的巨大卷軸,已然確認了:“還真是南鏡?!”
他萬萬沒想到,兩人上次分彆之後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隨即,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那幾個鬥篷人剛進入死靈騎士軍團內部,突然就看著四周成千上萬的死靈騎士突然就活了過來。
“哐!”
“哐!”
“哐!”
“.”
無數盾牌齊齊舉起,聲音響成重重疊疊的一聲。
沒待幾個黑袍人反應過來,無數盾牌上就浮現出了金色光芒,轉眼變成了一輪輪小太陽般的黃金咒文盾。
那上萬騎士舉著的盾牌齊齊一推,金色光芒宛如潮水般拍打了下去。
幾個鬥篷人被創得倒飛了出去。
“好強啊!”
季尋看著也不免驚歎。
本以為這些死靈騎士單兵很厲害。
沒想到,更厲害的還是集結戰陣。
數千盾牌一推,卻又像是隻有一個動作,所有能量都彙聚在了一處。
不過幾個鬥篷人實力也極強。
就是他們被推開的同時,一個鬥篷人已然飛出了手中的金色卡牌:“咒術·百重鎮獄門!”
幾乎同一時間,季尋就看著南鏡幻化的那個死靈騎士,崩滅當場。
然而這些死靈騎士不死不滅,轉眼又恢複如初。
一旁的宮武看到這一幕,感慨道:“用通靈物轉嫁了傷害嗎?嘖嘖,這咒術有點意思了隻要不能在短時間內高頻強殺,就殺不掉她的。”
他這樣的高手,一眼就看穿了咒術的本質。
可看穿歸看穿。
一般人想殺,很難。
南鏡可沒閒著,重新凝聚身體之後,再次一拍半空中漂浮的卷軸:“戰陣·摧城之矛!”
轉眼,無數死靈騎士齊齊舉起了手中長矛,一根根幻化出的金色長矛也像是刺蝟般,漫天都是。
見狀,幾個鬥篷人麵色猛變。
剛才已經見識過戰陣之威,幾人哪怕都是頂階卡師,一個個也做出了防禦姿態。
地麵那位年輕的國王暴怒的同時,已然認出了來人是誰,怒罵一聲:“該死的叛徒!”
萬萬沒想到勢在必得的無敵軍團,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他再次咬破了手指,一口猩紅血噴出,腳下的通靈陣這才亮了起來。
幾乎是一瞬間,奧蘭新王這才掌控到了部分死靈騎士的指揮權,他同樣爆喝道:“盾!”
轉眼,將近一半的死靈騎士倒戈。
漫天盾牌和漫天長矛交織在一起。
“嘩啦啦”
大片大片的死靈騎士潰散開來。
那位奧蘭新王心疼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嘩啦啦地再滴血,止都止不住。
雖然死靈騎士不死不滅,但這樣的損傷也會損失大量的死靈之氣。
溫養起來要費很大的代價。
這可都是自己的複國根基啊
而另一邊,南鏡也沒想和這幾人耗到底。
頭頂的“禦神庭”吸力更大了幾分,轉眼又將成百上千的騎士給吸了進去。
奧蘭新王臉色一焦急,彆無他法,隻能同樣地將自己身邊的死靈騎士都吸入通靈陣。
雙方就這樣哄搶了起來。
礦洞裡的死靈騎士也越來越少。
作為旁觀者的季尋一眼就看出來了,南鏡的指令優先級顯然更高。
她搶到了更多的騎士。
雙方大概&nbp;6.比&nbp;3.的數量比例,持續強奪著死靈騎士。
幾個鬥篷人雖然竭力想阻止,可殺了南鏡幾次,她都又複活了。
而且這位丸子頭小姐根本沒有和這些人糾纏的意思,邊打邊避。
看著礦洞裡的死靈騎士被所剩無幾,她第一時間果斷掉頭,自己也朝著通靈陣中衝了過去。
待得她一進去,天空的九芒星瞬間熄滅。
剛才還激蕩的空間裡,立刻就消停了下來。
留得幾個鬥篷人麵麵相覷。
還有那位已經氣的滿臉暴躁的奧蘭新王仰天咆哮。
季尋聽著那歇斯底裡的怒吼,莫名覺得心情不錯。
也表示理解。
畢竟自己耗費巨大代價,辛辛苦苦打開冥界之門通靈出來的無敵軍團,被人截了胡。
且小偷還完好無損地逃走了。
再好的心態都要崩。
季尋剛才數了數,南鏡搶走了至少六成的死靈騎士。
這樣一來,那位奧蘭新王想用這“死靈月十字軍團”複國的想法,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折了一條船槳了。
觀戰的宮老頭眉頭也一鬆,同樣覺得這結局挺好。
之前他還覺得沒阻止那位奧蘭新王,怕是放出了一頭無法遏製的嗜血野獸。
現在一看,還是有人能遏製的。
畢竟人已經逃走了。
再留下也沒有任何異議。
不多時,那位奧蘭新王也隻能氣急敗壞地帶著幾個鬥篷人離開礦洞。
人一走,這礦洞七層再次恢複了平靜。
宮武看著一片狼藉的礦洞,癟了癟嘴,“你那朋友很特彆啊。”
季尋也聳聳肩,回應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很久沒見了。”
確實不知道。
沒想到再次相見,那個曾經要自己庇護的通靈師小姐,已經這麼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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