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明略帶鼓勵的眼神下,李仙芝展開信紙,旋即,她的神色逐漸變得複雜,時而展顏,時而蹙眉,似乎對信中內容,頗為費解。
尉遲晚檸察覺到了李仙芝的異樣,也將頭湊了過去,輕聲念道:
“敢問秦郡公,您還記得當初在月圓之夜,向小女子許下的承諾嗎?”
尉遲晚檸念完,視線下移,便見落款處,隻有一個孤孤零零的“薑”字。
“什麼月圓之夜?什麼承諾?”
李仙芝眉毛一擰,將信紙遞向秦明,嬌嗔道:
“她這是什麼意思?”
秦明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從李仙芝手裡接過信紙,低頭掃了一眼。
當他的視線落到信紙下方,那個龍飛鳳舞的“薑”字時,秦明的身體猛地一震,喃喃自語道:
“難道是她...”
見秦明一副百感交集,思緒萬千的模樣,李仙芝和尉遲晚檸紛紛蹙起眉頭,異口同聲道:
“她是誰?你們之前早就相識?”
秦明皺了皺眉,緩緩道:
“還不確定,我需要再確認一下。”
言罷,秦明緩緩折起信紙,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停留在鄭楚兒身上:
“敢問鄭娘子,這位舞仙子是不是姓薑?”
鄭楚兒微微一愣,迅速恢複了鎮定,她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
“舞仙子的確姓薑,而且她並非賤籍。”
秦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繼續道:
“她是不是身懷武藝?而且善使長劍?”
鄭楚兒聞言心中暗暗叫苦,想說:那位小祖宗哪裡是劍用得好?她是武學奇才,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好吧?
可這些心裡話,鄭楚兒自是不敢告訴秦明的,哪怕秦明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冤家”。
鄭楚兒黛眉微蹙,故作沉思狀,沉默好一會兒,她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奴家隻知她,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能歌善舞,至於武學....奴家並未將她展露過。”
“對了,奴家想起來了,有一次,小舞院裡的侍女蝶衣,與旁人閒聊時曾經提及:舞仙子的劍舞異常出彩。”
“但具體如何,奴家未曾親眼見證。”
秦明聽聞鄭楚兒的描述,已經基本確定,百花閣的舞仙子,就是上元節那晚,救他性命之人。
秦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勞煩鄭娘子替我,傳句話給薑娘子:昔日恩情,曆曆在目,秦某一直銘記於心,不敢或忘。請她稍等片刻,秦某稍後便過去,登門拜訪,兌現諾言。”
鄭楚兒聞言,又是一愣,滿臉疑惑。但很快她便收斂表情,朝秦明施了個萬福,恭敬道:
“奴家這就去辦。”
言罷,她領著百花閣的一眾侍女,出了房門,順手關上了房門。
“夫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薑娘子又是誰?她與夫君又是什麼關係?”
尉遲晚檸走到秦明身旁,挽著他的胳膊,輕聲問道。
李仙芝亦是滿腹狐疑,秀眉微蹙,目光在秦明的臉上來回遊移,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薑娘子”充滿了敵意。
她輕啟朱唇,話語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
“難道這位薑娘子,也是夫君的紅顏知已?”
此話一出,百靈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