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小葵對文秋說道“秋哥兒來得正好,你在外頭把風,我帶你師父進去。”
有人期待,有人歡喜,也有人麵如土色,寒冬臘月,他卻不時用帕子拭去額頭的冷汗。
這個臭丫頭是杜芸娘養出來的?
她對杜芸娘的印象還不壞,沒想到杜芸娘卻養出來這麼個壞東西。
杜惠“麻煩開下門,我來給您送熱水。”
可今天好脾氣的小葵卻顧不上和杜惠寒暄“乖,你上一邊玩去,彆添亂。”
杜惠武功不行,便另辟蹊徑,她的這手銀針,針無虛發。
小葵倚老賣老“我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起你們擠,你們把我擠壞了,我就上你家養老去。”
杜惠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幾支銀針,秀姑話音剛落,杜惠手裡的銀針便已經射了出去!
再說,眼前的人是秀姑!
杜惠不是杜芸娘,她不認識秀姑,和秀姑也沒有袍澤情誼。
這是一個能夠載入史冊的日子。
杜惠忙道“正是。”
杜惠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的確挺沒用的,不過這年紀輕輕是怎麼回事,她五十了!
小葵用胳膊肘碰碰她“人家問你是誰教出來的,你快說。”
秀姑
文秋等在外麵,見小葵和杜惠從牆頭上跳下來,她們身後,一個丫鬟背著一個人也跟著跳下牆頭。
那個何苒自稱是大當家的傳人,她配嗎?”
前幾年杜惠去順德給她拜年時,小葵還硬塞給杜惠一個裝著壓歲錢的大紅包,把年近半百的杜惠弄得哭笑不得。
杜惠對秀姑沒有好感,什麼倔啊,這人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村子裡的客房陳設簡單,一張土炕,兩把椅子。
就見小葵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戶人家的牆頭外麵,活像個出來踩點的老小偷。
大當家一言九鼎,她說過不養就不會養。
秀姑瞪她一眼,滿臉嫌棄“不許哭,說幾句話你就哭,一大把年紀了還改不了這個臭毛病,看你就煩!”
小葵大喜,對杜惠說道“惠兒,快,安排一下,帶上你秀姨,咱們去接大當家。”
小葵笑得合不攏嘴,對杜惠說道“我說對了吧,就她最倔,彆人心裡都清楚得很。”
見秀姑沉著臉,一副拒人千裡的表情,小葵隻能笑咪咪地問她“秀姑啊,早知你來,我就在順德府等著你了,咱們姐倆兒一起來,路上還能有個伴兒。”
秀姑“我不需要有人做伴。”
秀姑唾棄自己,她一定是被小葵洗腦了。
昭王進京。
三裡莊因為距離京城很近,所以村民們都還兼做著客棧的生意,家家戶戶都有房子對外短租,此時院子裡住著的,除了主人還有多位房客,因此,小葵讓丫鬟進去確定了那人住的房間,便帶著杜惠翻牆進去找人。
小葵用衣袖抹去眼淚,笑著說道“秀姑啊,我年紀大了,你讓我進屋坐會兒行嗎?”
她壓低聲音對杜惠說道“你把門踹開,我負責賠錢。”
兩個十來歲的小徒弟低頭偷笑,杜惠無奈搖頭。
杜惠不解,看到有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貓著腰,從那戶人家的牆根溜向後麵,不用問了,這是和小葵一夥的。
杜惠鼓足勇氣正準備再踹第四腳時,門從裡麵打開,一個黑衣白發的老太太出現在她們麵前。
從她們麵前經過時,何苒看向她們,目光在她們臉上一一停留,最後落在秀姑身上。
秀姑怒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時的小葵已經被萬箭穿心。
秀姑嗬嗬冷笑“什麼苒軍,我不承認!”
杜惠大窘,小葵也蒙了,好歹也是做過驚鴻樓大掌櫃的人,連個木門都踹不破?
杜惠無語,您老怎麼自己不踹?
此時城門外已經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錦衣衛正在維持秩序,小葵的丫鬟們一邊開道往前擠,一邊大聲喊“我家老太太來了,借光借光!”
“葵姨,您也來了!”杜惠大喜,連忙上前行禮。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秀姑冷冷地懟了回去“一個晚輩,你算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就見先前的一個小姑娘回來,湊在小葵耳邊說了什麼,小葵轉身,衝著杜惠師徒藏身的地方招招手,杜惠連忙帶著三個徒弟走過去。
想給人當長輩,回家對著你的徒子徒孫們說去,在我這裡,行不通!”
秀姑罵道“年紀大了還跳牆頭?我說得沒錯,你就是讓左小艾那個攪屎棍子給帶壞了。”
杜惠“略懂皮毛。”
次日天剛亮,小葵就派人去了城門前,巳初,來人回來稟報“大當家的車馬距京城十裡。”
她轉向小葵“我還好心好意提醒你,那個何苒是騙子,你還是不聽是不是?”
保定驚鴻樓上一任的大掌櫃,現任大掌櫃的師父。
文秋
為了避免秀姑的手下把整個村子擾得不得安寧,小葵讓一個丫鬟留在這裡,她和杜惠帶著秀姑去了之前租下的農戶。
你問小葵為何不走正門?
小葵“那是,秀姑是女中豪傑,五湖四海任你獨行。”
晚上,丫鬟回來稟告“老太太,來人聽說秀奶奶和您在一起,一句也沒有多問,好像很放心。”
秀姑轉身進屋,小葵連忙拽上杜惠跟了進去。
當然是擔心那人不會出來,隻能翻牆頭,殺個措手不及。
門內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什麼事?”
何苒翻身下馬,走到她們三人麵前。
秀姑正想表示自己的鄙夷,一隻溫暖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們都來了,真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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